江遇在那里忍了一年,白天黑夜连轴转才终于攒够了钱,才和宋敛合租了这里。
虽然面积不大,室内设施安排也很紧凑,但对江遇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这里让他感觉到踏实。
哪怕后来资金越来越充足,江遇也没有换住处,他把所有的钱都积攒了起来,筹备着创立自己的品牌。
晏眀浔没有说话,而是在整个室内饶了一圈,步伐缓慢,将每一处和江遇有关的地方都看得很仔细,试图透过这些看到江遇曾经生活的点点滴滴。
客厅的工作台很显眼,左右都是塑模,还有针线、缝纫机等做服装设计需要的东西,睡觉的床就在旁边……晏眀浔仿佛能通过这些点点滴滴看到江遇工作的样子。
“这是工作累了就直接躺下睡吗?”晏眀浔坐在了旁边的床上,顺势把江遇也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轻轻捏着他的手。
江遇点头。
他坐在晏眀浔的大腿上不太自在,还是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但又被晏眀浔搂着腰按下了,“再抱会儿。”
江遇抿了下唇,就没再动。
他能感受到晏眀浔的情绪不是很好,和在飞机上跟他开玩笑、威胁他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经常通宵?”晏眀浔看向江遇的眼睛里都是心疼,尤其是在江遇没有否认他这个问题后,晏眀浔的内心更加愧疚。
同时他也更加怨恨韩文青和自己的母亲,尤其是恨自己。
江遇能看出晏眀浔的想法,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或许过去几年的生活确实不太如意,但江遇从来没有抱怨过,他把这归结于是命,他的命运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的,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在不好的时候,他努力改变过、争取过,也获得过好的结果,有很多收获。
也是因为命运,他才能和晏眀浔重新在一起。能找回自己曾经失去过的光,江遇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
“能跟我说说吗?之前我在宋敛那里打听了一点你这几年的事,但来了这还是想听你说。”晏眀浔更想从江遇的口中听到。
“…不能。”江遇没有犹豫地从晏眀浔腿上起来,还不耐烦地踢了踢晏眀浔的脚,“困,起来。”
他们坐了11个小时左右的飞机,现在伦敦是凌晨三点,江遇有点疲惫。
这个公寓空着的时间有点久,到处都落了一层薄灰,江遇支使晏眀浔简单收拾一下。
他要睡觉,睡醒之后还要见医生准备手术,没时间在这跟晏眀浔伤春悲秋感怀过去。
“行,收拾。”晏眀浔长叹一声,任劳任怨地起身,下一秒又转身捏捏江遇的耳朵:“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看不出来我现在多难受啊,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江遇抬眼睨着他:那就多干活。
晏眀浔:“…好像很有道理。”
江遇对他抬下巴:动作快点。
“知道了,凶巴巴的,怎么这么可爱啊。”晏眀浔轻轻捏着江遇的下巴,开始犯贱:“宝贝,要不再骂一句?”
江遇盯着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