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眀浔眉头一皱,发现晏修远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于是紧抿薄唇,没再开口刺激。
晏修远缓了得有几分钟,才勉强平复下来情绪。
他年纪大了,已经没多久日子可活,在大局面前只好对晏眀浔退让一步,忍耐着沉声说:“好,你和那个江遇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晏眀浔以为自己听错了,倏地抬眼看过去。
却听到晏修远继续说:“但你必须结婚。”
“什么意思?”晏眀浔的脸色登时冷成寒冰,眉头拧成川:“结婚?你想让我把江遇养在外面?”
“不可能。”
“你疯了。”
晏眀浔感觉晏修远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害人害己很有意思吗?
他低声质问:“今天楚小姐哭成什么样子你没看到?白江难道没跟你说吗?”
同样的事还要再搞一次,不是糊涂是什么?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你和楚家那个丫头是一伙的。”晏修远冷笑一声。
今天事发之后晏修远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稍微一想就能看透晏眀浔的心思,“我可以不去为难楚家,但你必须结婚。”
“顾家、沈家和周家的女儿,你选一家吧,我让人安排。”
“我不同意。”晏眀浔似乎很不可思议,讶然而又有有些觉得恐怖地看向晏修远,像在看一个自己从来不认识的长辈,“老爷子,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男人,还让我一个同性恋和别的女人结婚,你是在害谁?”
这不是让双方都痛苦吗?
晏眀浔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老爷子对“让他结婚”这件事的执念。
难道就因为他喜欢男人,喜欢江遇,晏修远哪怕做丧良心的事也要让他结婚?
他看晏修远还真是病重了。
晏眀浔已经不是几岁、十几岁的孩子了,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晏家摆弄,冷笑一声道:“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您还是养好自己身体吧。”
“你——!”晏修远气到说不出话来,连连咳嗽。
他这个长辈已经退让了一步,晏眀浔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一个男人有什么好,能让晏眀浔像喝了迷魂汤似的?
“您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吗?”晏眀浔冷冷地说:“那是不是该我问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眼白江,神色有些复杂难辨,哑声开口:“四年前你们对江遇做了什么?江遇当初离开是不是和晏家有关?”
晏眀浔始终记得韩文青说的那些话,他必须来核实。
他要知道到底是不是晏家在背后做了不光彩的事,才会逼走江遇。又到底是不是晏家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做手脚拦下了所有的信息,不让他找到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