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了啊,江遇不是说去韩哥家里取东西吗?怎么会突然晕倒……”
晏眀浔听到“韩”这个字,神色冷厉,握着江遇的手立刻收得更紧,冷声说:“闭嘴。”
他气势太瘆人,宋敛哆嗦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没再敢出声。
又过了几分钟,晏眀浔握着江遇因为输液而导致有些冰凉的手,给他轻轻捂着,开口问宋敛:“在伦敦……你和江遇认识多久?”
“快四年了。”宋敛看着江遇的脸,小声说。
晏眀浔“嗯”一声,喉咙里面仿佛挤着团化不开的浓墨,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冗沉许多,“江遇…什么时候开始抑郁的?”
晏眀浔始终记得自己问江遇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的时候,江遇对他说:挺好的。
可他当时就知道,江遇过得不好。
晏眀浔只是没想到,江遇会过得这么不好。
抑郁……江遇怎么会抑郁,他一直以来到底过得多痛苦。
宋敛沉默几秒,才情绪不高地低声说:“好像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感觉他有一点,但是一直没去确诊,后来是因为kyler才……”
他中途猛地止住话头,差点忘了江遇不愿意再提那个人,更不愿意让人知道。
晏眀浔却接着他的话问:“江遇是因为嗓子受伤才会这样吗?”
宋敛十分诧异:“你知道?江遇告诉你了?”
“嗯。”晏眀浔:“你继续说。”
宋敛就说了。
就是因为kyler,江遇嗓子才坏掉了,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江遇原来会说话。
后来江遇养了半年,状态一直不好。
“心理医生说江遇心思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吃药控制。”
晏明浔一声不吭地听着,平静而麻木,对宋敛说:“还有吗?”
“有……什么?”
“江遇在伦敦的事。”晏明浔抬起手,心疼地用指腹摸了摸江遇的眼睛,又落在他喉结上方的小痣上。
宋敛“啊”一声,点头:“好。”
其实他从来没见过江遇这种性格的人,不说话也不社交,孤僻冷漠,独来独往,最开始除了上课和接一些私活儿挣学费以为,对什么都没兴趣。
江遇白天上课,晚上兼职打零工,打工回来还要赶设计图,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甚至不睡。
就这样反复循环,表情不变,眉头都不皱一下。
即便如此,宋敛从来没看到江遇停下来过,整个就是一陀螺。
他曾经一度怀疑江遇是什么仿生ai人,直到kyler性骚扰的那件事发生,宋敛才发现江遇原来也会受伤,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江遇不是无坚不摧的,也是从那之后,宋敛才开始真正地走近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