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居然看到这张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的脸主人,情绪一下没藏住,挥着拳头就朝霍丞脸上招呼。
张玉呼吸一窒:“丞哥!”
霍丞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居然的偷袭,张玉的这声喊叫也把李程光吸引了过来。
他一看里面这架势,突然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人:“别别别!别打别打!霍哥!哥!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别碰着他!听到没!”
霍丞反手擒住居然胳膊,狠狠摁住,居然脸上一下就疼出了汗,他胳膊和手哆嗦着,眉毛拧成两条扭曲的形状。
“妈的!霍丞!给老子松手!”李程光抬脚就踹,霍丞不得不松开手,躲过他这脚。
“然然,有事儿没事儿,胳膊咋样啊?还能动不?”李程光着急忙慌检查居然伤势,看他手腕胳膊上的红痕气得双目赤红,“瘪犊子霍丞!被兄弟老婆打几拳会死啊!你看你把然然伤成什么了!”
李程光刚咆哮完,就动作连续的掏出手机打电话:“喂!赵叔!快!把飞机安排好!居然受伤了!我得带他去国外看病!”
“速度越快越好!”李程光声音乍一听还有点哽咽。
李程光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如果不是霍丞亲眼看到那点印记,就李程光这描述,他还以为是从哪个二战上搬下来的残兵呢。
李程光还在手机里吩咐准备的东西,十秒钟不到就要大声催促,一副癫狂发病的征兆。
“把饺子也带上,万一居然在飞机上饿了,还有让戴维也跟着——”手机被突然夺走,居然拿着手机,没什么表情的说,“赵叔,我没事,东西不用准备,他犯病了。”
随着电话被居然挂断,再被塞回自己手里,李程光才后知后觉得怒火冲天,他憋的脸都红了,才控制住声音和语气:“你在干什么?你受伤了?”
“我没受伤。”居然淡淡说,“你如果要发病就自己滚出去,别恶心到我。”
居然说话毫不留情,李程光也不生气,他宛如一只被暴雨淋湿了毛发的德牧,失落又心疼的说:“对不起,我又让你受伤了。”
不知道是觉得李程光可怜还是因为他的话,居然很轻的“嗯”了声,温声说了句“没关系,我不疼。”
这六个字似乎就是拴紧李程光这只疯狗的铁链,他一下子又恢复成了张玉对他的第一印象。
幽默风趣,风流倜傥。
“你和他——”居然用眼神示意指霍丞,“现在都出去。”
李程光嘿嘿一笑:“得嘞!有什么事儿就喊我,我就在门外头。”
李程光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去勾霍丞,霍丞闪身避开,不想搭理他。
“哎呀行了,咱俩先出去。”李程光凑近霍丞,悄摸说,“你不是让居然帮忙给你的人检查身体吗,你放心好了,你是你,他是他,居然不会对张玉怎么样的。”
霍丞思虑了会儿,先跟张玉解释了一下几人关系,让他不要怕,然后才和李程光一起出了门。
“他一上来就动手,什么意思?”霍丞不明白。
李程光靠着墙幸灾乐祸的笑:“你把居然抓回来的,他不恨你恨谁。”
霍丞哽了下,看着李程光脸上的笑越来越大,气得手指捏的咔哒作响。霍丞睨了眼他,脸往后一扭,不再看他。
——
“裤子脱了。”居然冷淡命令。
张玉望着一身白的居然,心里怯生生的,他怕被听出来自己是男的,就压着声音,声音又小又轻:“我就做不脱裤子的检查。”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居然不耐道,“脱。”
张玉被居然冷硬的语气吓得哆嗦,止不住的看门求救,嘴巴嗫嚅着做着“丞哥”的口型。
居然盯了张玉一会儿,见他还是没动作,就把手上的手套一摘一扔,利索的脱了身上的白大褂,又在张玉震惊不解的目光下脱了裤子和内裤。
“看。”居然微微岔开腿,拿起腿间此时软绵绵的鸡巴,下面是和张玉一样的东西,就是形状不太一样。
“我跟你一样的,还害怕吗?”居然说完就慢条斯理的又穿好衣服,重新消完毒,带上口罩手套,“到你脱了。”
张玉还没回神,被居然的目光盯着才思绪回笼,他轻轻的“噢”了声,手指颤抖的脱了裤子。
“口罩也取下来吧。”居然说。
张玉看着他,小动作点点头,取下了口罩。
二十分钟后,张玉接过居然递来的卫生纸擦了下面,穿好裤子,随即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居然。
居然看完一系列的报告,眉毛又扭成难看的两条曲线,张玉紧张的吞咽口水,居然徐徐说:“有点阴道炎,回去注意私处清洁,勤换内裤。”
“好。谢谢医生。”
“你知道双性人都是在拿命生孩子吗?”居然突然说。
张玉诚实的摇摇头,自卑道:“对不起,我不、不知道……”
“小——玉——”居然表情生气了很多,说话间也有了笑意,“我看你才十六岁,我比你大,可以这样叫你吗?”
张玉惶恐的道:“可以的可以的!”
“那我可以喊你然然哥吗?”张玉小声问。
居然微笑道:“当然可以。”
张玉喜上眉梢,开心的唤:“然然哥。”
“嗯。”居然应声,随后他注视着张玉的眼睛,轻柔的道,“小玉,我看了你的报告,从医生的角度来看,我并不建议你现在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