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准俯下身子的角度更大,单手撑了一下门框,堪堪保持着和眼前人的距离。
池屿凑到江准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气,轻声说道:“是这样吗……江、警、官?”
视线之内,池屿看着江准脖颈处的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向上连接着耳根,向下又没入整洁立挺的衬衣领口之中,一片靡曼。
江准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伸手将池屿的手腕从眼前按了下去,规规矩矩的放在池屿身前,沉默了半晌,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孟维目不敢视耳不敢闻口不敢言的,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满脑子只剩下三个疑问: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池屿看着江准离开的身影轻笑。
脸皮这么薄,一逗耳朵就红。
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把‘情人’两个字宣之于口的。
池屿想。
反将一军,看着江准红着耳朵欲言又止还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莫名觉得原先压抑在心底的阴霾仿佛散开了些。
也许,是那颗糖太甜了吧。
甜食果然会让人心情变得好一些。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糖果本来就甜,还是江准给的糖果,会让人觉得更甜一点。
或者……
江准最‘甜’。
池屿的笑意终于浸进了眼底。
“老孟,晚上请你吃饭啊~”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让我回家吧求求了!”
孟维已经不记得一路上拒绝了多少次池屿的吃饭邀约,直到已经站在自家的小区门口,整个人还没从恍惚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刚刚在车上,池屿说:“平日里一说我请客你都跑的飞快,怎么今天怎么喊你都不来,我可是诚意满满啊~”
孟维攥紧了小胖手,站在小区门前绝望哀嚎。
大哥!你绕了我吧我哪儿敢啊!!
你自己和你的情人江准甜蜜约饭去吧我才不要当电灯泡呢!
你知道我这一下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吗?!
江准载着人早已离去,连汽车尾气都不见,孟维这才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无奈吐槽:“我还想多活几年啊我真是受不了这刺激啊!”
与此同时——
坐在副驾的池屿轻声打了个喷嚏。
江准将暖气温度又调的高了些,“还是冷吗。”
“早不冷了,”池屿摇了摇头,“可能是孟维那家伙在背后骂我呢。”
江准偏过视线,扫了池屿一眼。
“晚上吃什么呀……”池屿偏头打了个哈欠,夜色将深,忙碌了一整天,紧绷的情绪一旦放松下来,突如其来的困意便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