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谢谢。”
木头有些不好意思,猫着去了巴彦房间。
夜晚,余绯先洗了澡,躺在了周锐的床上。
周锐拿了换洗衣裳去卫生间,中途被巴彦叫走。
“老三,我们谈谈。”巴彦说。
……
周锐和巴彦去了猴子房间。
猴子的房间离余绯睡的房间远,隔音也好些。
巴彦开了电视,调高音量,回头见周锐闲散地坐在床上。
他心头窝着火,又生生地压回去。
周锐眸子清亮,盯着他,“你要谈什么?”
巴彦怒视他,低吼:“老三,你这是在冒险!”
周锐坐直,眉头一蹙,没有反驳。
巴彦咬牙,“你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只要保证她在南溪的安全就够了,但别越线!你都忘了?”
周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包烟,点上,慢慢地吸了一口。
巴彦逼近一步,“周锐,你别后悔!”
周锐抬头,漆黑深邃的眸子,鹰眼一样逼迫犀利。
他说:“我不会!”
巴彦呼吸急促,“你明明知道她有未婚夫!”
周锐捏紧烟头,说:“他已经死了。”
巴彦厉声说:“可你别忘了他是怎么死的。”
气氛陡然一静,压抑骇人。
周锐指尖的烟,火星明灭,一段烟灰无声颤抖落下。
巴彦噤声,脸色悲沉。
静了几秒,他说:“老三,我不是想故意揭你伤疤——但你想过没有?”
他说:“如果她知道了真相……”
周锐打断他,“没有如果。”
他掐灭烟,起身,陡然拔高的身躯挺拔高阔。
他说:“那些我都不在乎。”
巴彦脸色愠怒,还想说什么,周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巴彦,你有妻有儿,你应该比我懂。”
巴彦是蒙古壮汉,与周锐身高相当,两个男人只是递一个眼神,就能心照不宣。
周锐问:“如果现在让你为了职责和使命,放弃家庭,放弃妻儿,你愿意吗?”
巴彦哑口无言,半晌后,憋出一句:“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周锐反倒笑了,“你多久没回草原看过他们了?你就不想吗?”
巴彦愣了,眼眶有些红。
他推开周锐,说:“算了,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背对着周锐,说:“清剿吴昆团伙的行动,可能已经让白狼起了疑。你趁早让余绯离开南溪。”
他怒气冲冲地出了门,闷不吭声地回房去了。
……
周锐回了房,头发上浸着水,很黑。古铜色的皮肤上透着热气,热血蓬勃。
他拿毛巾擦头,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