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白。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点滴,于凯文手里正握着点滴管,温着冰冷的药水。
“林雯雯,怎么搞得,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爱惜。”
我撇了撇嘴,嗓子哑得不想说话。
于凯文是我在孤儿院认识的朋友。
小时候的他骨瘦如柴,还是靠我跟他玩游戏,哄他吃饭,他才活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练得浑身腱子肉,跟***门冰箱似的。
12岁的时候,他被收养了,再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
见我不说话,他也没强求,去打了杯热水给我喝。
身体的不适缓和了一些,我才向他道了谢。
“要不是碰到我,你这分分钟横尸街头!”
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无奈摇头。
“这不是运气好,遇到了你。”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早上六点多,距离上班还有段时间。
“你发高烧了,还自己往屋外跑。拉这个行李箱干嘛,旅游啊?”
我言简意赅:“搬家。”
“怎么大晚上的搬家……跟男朋友吵架了?”
我沉默了一下。
“分手了。”
听完我的话,于凯文的表情有点怪,好像在用力憋笑。
“那你房子找好了吗?”
我摇头,看了眼药瓶。
“还有多久,我9点上班。”
“你疯了,刚退烧,就急着上班。”
“有个项目马上要成了,对家公司跟得紧,我不想功亏一篑。”
我轻叹,有些疲惫与无奈。
“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过想过的生活,我不能随便说放弃。”
很多年前,我也是这样宽慰于凯文的。
因为被第一个领养家庭退养,他一直闷闷不乐,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他最终没坚持,等点滴打完,带我去吃了顿热腾腾的早餐,就送我去了公司。
刚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我们部门的办公室。
翟思文披着我的披肩,乐盈盈地跟大家打招呼,分咖啡。
那条披肩,是去年大促我蹲直播间蹲了很久才抢到的好价,是我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一条披肩。
到货那天,我加班太晚,生怕驿站关门,便请求宋斐帮我取下快递。
回家以后,我却只看到一个空盒子扔在门口。
我崩溃地捧着盒子大哭,宋斐却轻描淡写地转了我两百。
“思文看见说喜欢,我就给她了。”
“你不是说这一百块买的吗,给你转两百,重新买,行了吧。”
他不知道,这是我做了好久的功课,抢了好久的券才买到的好价。
那条披肩原价七百多。
翟思文看见我,喜气洋洋的脸添了点歉意。
“哎呀雯雯姐,你来晚了,咖啡分完了……”
我冷漠地回到自己的工位,放下于凯文塞给我的热牛奶。
隔壁说的小莫伸手要将他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