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
井言有点担心,单大缺德的提供的那香是不是损害到这单细胞生物的脑神经了,该不会让她选择性失忆了吧。
他不死心地再次诱哄她,直到扮了一个让他没很形象的鬼脸后,蜗牛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站起来,拉着他到门边,低着头说道,“开门。”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还是听话地打开门,“你想去散步吗?”
蜗牛沉默地摇摇头,紧接着她抬起左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他的屁股上。他一点防备也没有,当下就被她给踹了出去。然后,蜗牛很迅速地把门一送,噼哩啪啦地在里面落锁。
他张口结舌地在门口站了半天,脑袋还拐不过弯来,等到一阵冷风卷着小片纸屑呼呼地吹过来,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才回过神来。然后,猫爪子开始刨挠起门板,呜呜嗯嗯地求进房,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不不行吗?……让我先进去嘛,让我进去嘛。”他可怜巴巴地蹲在门边,时不时举起爪子挠挠门。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可房门里那人的心大概就是铁做的,任由他怎么乞求认错,那门愣是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理亏,哪还有砸门的胆量。可这么被关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啊……
“噗噗……”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忍俊不禁的笑声,山猫立刻警觉起来,收起萌态,扭过头眯起眼睛攻击值全开,“谁?”
对面2202的门口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由衣着来判断可以确定是中介公司的人。另外两个么……可能是来看房子的。
井言再次有了刨地洞遁走的想法,因为他现在浑身上下就穿着条花花四角裤,连拖鞋都没趿。看着对方揶揄又充满幸灾乐祸的目光,他那个恨呐,恨得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不由恼羞成怒起来,
“看什么看,再看涨你房租!”
☆、落魄猫仔遁地走
他大约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这么惨过。
井言恨恨地抹了把鼻涕,固执地双手抱膝蹲在门边。这都快仨小时了里面还没动静,她大概是铁了心要把他赶出去。他怎么能让她如愿,这次要没守住阵地,以后日子可怎么过?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过火,不会轻易得到原谅。既然卖萌不行了,那索性就死赖。
熬,哪怕半光着身子蹲在外面也得守着!
扛,哪怕鼻涕拉呲也得吸紧乖乖地坐着!
终归一个字,耗!
耗到她出来!
只要门能开一条缝,他就有本事撬开来再次登堂入室。
电梯上上下下地忙碌着,从电梯井的缝隙里挤出的风丝刷刷地刮出来,松针似地扎在他身上。乍暖还寒的天气里怕的就是歪风贼风入体,寒气入体百病便上身了。井言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哼哼出来的声音就有些哑,他只得捎带手又刨了几下门板,可门还是坚定地纹丝不动。
他双手环过膝盖抄着肩膀,下巴顶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拍子。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无聊了,便数起通风孔上的洞洞。总之,他在打一切能打发时间的事情来做。
他就不信了,她今天就敢不去上班!
可到了下午,门还是没打开。不仅没打开,连门底缝也没漏出一丝风来。
他有些焦虑,生怕她心理脆弱想不开。他对自己干过的坏事还是知道轻重的,昨晚那事往正常了说,就是犯罪。虽然他在国外的案底有有十块板砖撂起来那么厚,但没一件是和这种事沾边的。
说穿了,他很理亏心虚。后悔是有,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对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男人这货所谓的自控到底存不存在,地球人都懂。
他开始持续地拍挠门板,低低地唤她的名字,说尽他所知道的各式各样的好话,可里面就是没回应。
他是真怕了,飞起一脚踹在门上。挨了冻的猫蹄子显然没什么攻击力,再加上那门的质量也还不错,于是继续纹丝不动。他不死心,连又踹了几脚。门这次是松动了一下,不过是从里面。
“滚!”
紧接着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还有力气发飙砸东西,应该没事。他略略松了口气,微瘸着腿继续蹲回原来的地方,开始数起了地毯上的花纹。也不知道数到第几片花纹时他睡了过去,依然保持着半倚在门边耳朵贴着墙根的姿势。这么一样,哪怕有点风吹草动,他马上就觉察到。
他是蛮横霸道的,却也是固执坚持的。
他的浅眠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有人近身,他才警觉地睁开眼,防卫地微张开手臂。
眼前是一双看着就很高档的可能是纯手工制作的皮鞋,往上就是正儿八经的西装裤,再往就是正儿八经的西服白衬衫袖扣领带什么的。
所谓人穷胆也大。
井言在看到对方腰身的时候就有股想扒人衣服的冲动,可再往上看去,那面顶着的脑袋可不是单大缺德货么。
现在他这状态,打不过人家不说,更谈不上扒人衣服,还极有可能被人反扒□上唯一的一块遮羞布
他不敢再冒险了。
单衍修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也拖着两管鼻涕很凶狠地回瞪过去。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开口了,
“需要帮忙吗?”
他愣了愣,没有立刻回答。以他对单衍修的了解,知道这个男人从不会主动为别人提供帮助,除非是欠人人情,又或者他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在他犹豫纠结的时候,对方又开口了,
“你够了吧,还想让多少人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