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件了还这么糟蹋……”季风难得手欠地上前把他的衣服抓起来,可,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一股子非常甜腻的香水味从衣服上散发出来,她虽然驽钝,可也一下子闻出这种味道绝不属于她。另外,她还在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一支手机。虽然款式不是最新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了手机却没告诉她,还瞒得这么严实。
贼猫这是要造反呐!
井言擦着头发出来,看到站在洗衣机边上的季风时他下意识地把毛巾往光裸的胸前一挡,很不自然地说道,“你回来啦。”说起来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半光身子,但现在就是觉得很不自在。
感觉好局促好羞射哦!
她瞅见他小媳妇状地往墙边贴,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井言最近察颜观色的本事是一日千里,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往前凑。他很想溜出去,可她就这么正好站在门边挡着。而且挡着门不说吧,眼睛还在他身上斜来斜去的,斜得他心尖起毛球,不得已没话找话,“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出去办事,直接签了考勤单。”她按下脱水钮,“你呢?”
“下午没事就回来了,”他眼珠子乱转,“天气挺热的。”
“嗯,是很热。”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要不晚上出去吃饭吧,不想下厨房了。”
她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出去,这还是回来后第一次,他自然是很高兴,“好啊,你想去哪里?”
“中典广场吧,不远,溜跶着就到了。我听人说上面有美食街,东西多也挺便宜的。”她拉开盖子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抖开,“你说呢?”
“中典广场吗?”他的目光闪烁起来,声音里有刻意掩藏的不安,“我觉得有点远……要不就去隔壁街的集集小寨吧。”
她睨了他一眼,“你喜欢就好。”
他心火大炽。
这大概是他这些天来最发自内心高兴的一刻,乐得他恨不能立刻来个后空翻庆祝。他抻着毛巾,美滋滋地扭了几下,“那我去穿衣服。”季风侧过身,把甩干的衣物往他手上一塞。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刚洗好……”她看白痴似地看他,“怎么,帮你洗还要帮你晾吗?”
正经说来他们一起出门的次数很少,大部分还是在同住的初期。当时一个没开窍一个傻乎乎,永远是边斗嘴边一前一后地走。从来是他大步在前,她在后面连喘带跑地撵。
年少不经事,不晓得世上有报应这回事,现在换他撵她了。
集集小寨做的是湘菜,口味偏重。她知道他不吃辣,便点了个清蒸大鱼头,但上菜的时候还是上成了双椒鱼头。看着红红绿绿的大鱼头,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山猫多利的眼睛,立刻就狗腿地下筷子拆鱼头,一边拆一边说,“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他表现得这么体贴殷勤,她也不再客气,一盘鱼头吃下来是香汗淋漓大呼过瘾。井言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看她吃,为她添茶倒水地服务。她现在是很习惯他的这些举动,放心大胆地照单全收。结账的时候送了两杯饮料,井言提在手里嗅了嗅,说道,“好像很酸。”“酸梅汤嘛,当然会酸。”她看看他被辣得红乎乎的双颊,好心补充一句,“这个解辣的。”鱼头他也动了几筷子,现在嘴唇微微地肿起,格外红润。
溜溜跶跶地逛到附近小有名气的夜市,这里以价廉物美而闻名,天黑后就人头攒动。她一摊一摊地逛过去,很认真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这里的人多,他们之间的距离便拉得近。井言的手松了又攥,攥了又松,可死活就没敢伸出那纯洁的一爪。
吃都吃过了,现在却连摸个小手都犹豫不决。
这奏是报应啊!
大约是连天都看不过眼了,终于趁着她被人撞到的机会,他果断出手把她揽到自己身侧,狠瞪对方一眼的同时不忘嘱咐她,“跟在我后面吧。”她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拔了下来,这么明显的拒绝让山猫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他颇为哀怨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叹了口气却还是追了上去。
终于找到了卖布偶的摊子,季风蹲下来和年轻的摊主开始讨价还价。这阵子她口舌伶俐了很多,一通砍价下来成果颇丰。摊主一边打包一边说生意不好做,井言挺不耐烦地挑了挑眉,伸手接过了袋子。
“哎,你不是……我见过你哎!”摊主眼睛一亮,“就前天,前天在广场那里……”
山猫脸色大变,口气很差地,“你认错人了。”说完就拖起蜗牛的手直步前行,没走两步就听见蜗牛的声音从后面幽幽地传来,“轻点,手疼。”他这才停下来,掌心微微地出汗,真舍不得放开那软绵绵热乎乎嫩滑滑的小手。
他咬咬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可终究心里还是不舍,没完全松开,嘴巴上说,“那我轻点儿。”她没说话,可也没甩开。就这么走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刚才是真认错人了吗?”不待他回答又说补了句,“别哄我。”
哄骗她的下场很严重!
他自然不敢再犯,“前两天在广场里做宣传,大概是那个时候看到的。”她停了下来,“宣传什么?”他低下头,颇不好意思地,“产品宣传。”
“工作嘛,又不是见不得人。”
山猫心想着你是没见过那宣传的方式,“……我觉得不好意思。”
蜗牛觉得他以他这傲慢的脾性,能放□段在大庭广众面前搞宣传已是不易了,“既然是工作需要,没什么不好意思。对了,是怎么个宣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