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年眼神落在玉沉梦的唇上,可最终她俯下身来时,自己的唇却是落到玉沉梦的脸上,隔着一层易容,总觉得并非真的偷香。
当洛华年看向玉沉梦之时,玉沉梦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恰巧被自己捕捉到了,这是个意外之喜。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不怕,遇见什么事都能不慌不忙。
“为何不拒绝?”
其实自己并不喜欢勉强别人,若是玉沉梦做出一个抗拒的动作,她都不会亲下去。
可是玉沉梦没有拒绝,自己顺利地偷到了香,也壮大了她的胆子,贪念在心中膨胀。她承认自己为玉沉梦的美色所迷,可同样也想撬开她那总是平淡的面具,看看她不知所措之时又会是何模样的。
“不想拒绝,可你……”
玉沉梦笑了笑,这下就连眼角的笑意也深了几分。她伸手勾过洛华年的脖子,掌心落在她的后颈处,才发现这个人的后颈沁出了些许汗水,沾湿了自己的手心。
“你这般紧张,有贼心没贼胆,当真对得起盗神这名号?”
洛华年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平日里端庄的玉沉梦会这般说话,颠覆了她对玉沉梦这个人的认知,又或许说她从来都摸不透玉沉梦。
“你,你这样说的话,我真的要亲你了。”
洛华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不利索,面对玉沉梦她总是那个被弄得不知所措的人,她又如何能让玉沉梦变得不知所措?
南柯仙子,看来这真是一场旖旎的梦。
玉沉梦不说话,只是笑,那棱角分明的红唇微微勾起,就像一种无声的挑衅。
洛华年的目光落到玉沉梦的红唇上,吐息渐渐变得紊乱,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便有过无礼想法的地方。
吃一吃,尝一尝,想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洛华年倾身而上,她慢慢地感觉到了玉沉梦的吐息,温热的,馨香的,她身上始终带着冷香,越是靠近,越是令人欲罢不能。她能感觉到玉沉梦吐息的变化,由缓慢绵长至逐渐急促,再到屏住呼吸。
原来……玉沉梦亦不似表现上那般平静。
洛华年似乎找到了什么乐子,就在她正准备贴上玉沉梦的唇时,她骤然抽身:“等你卸下易容我再亲你。”
玉沉梦眸光沉了沉,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如今这模样,莫非不合你心意?”
玉沉梦半开玩笑地说着,气息却从刚才的短促重新变得绵长。洛华年也笑了,她自是知道玉沉梦是开玩笑的,不过能听见她这般调侃自己,又说这么多话,着实难得。
与一个被江湖人追杀的盗神为伍,玉沉梦从来没有对自己仇视,反而与自己跟朋友一样,又能这般与她亲昵。
又是为何?
“也不是,只是想亲一亲真实的你。”
说完,洛华年微微敛起美眸,笑道:“你真不怕啊?我五师姐与六师姐乃妻妻关系,女子和女子也可以很危险的。”
洛华年好像想要在玉沉梦的脸上再找出一丝破绽,可是没有,她甚至没有用笑去掩饰,只是一脸平静,不受影响。
“我知道。”
玉沉梦轻轻推开洛华年,然后手慢慢落到茶几上,把那白瓷茶杯轻轻推向洛华年的方向。
“我既已逃出来,又为何要守那俗世规矩,不是你说让我做一些不习惯的事么,那便一切随心罢!”
洛华年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茶,解了莫名的口干舌燥,又道:“你很奇怪。”
“怎么奇怪?”
“我摸不懂你是什么人。”
在对付那些联合山贼欺压百姓的官兵时,玉沉梦坚持不出手,对付无恶不作的山贼时,她出手又毫不留情,看起来她的行为还是很像正派的。
然而,有时候有些行为又不太像,比如刚才她会搂住自己的脖子语出挑逗,又比如她知道自己是盗神,知道自己是邪岛之人又不会喊打喊杀。
有时候觉得她对正邪的界限清晰,有时候又觉得模糊。甚至连她的性格,洛华年都无法拿捏住。
玉沉梦好像对很多事情都不关心,会流露出情绪的时候,便是担心她和说起自己往事的时候。玉沉梦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却又会勾住自己的脖子说些暧昧的话,她是一个太过矛盾的人了。
“我也不懂我自己。”
玉沉梦只是露出一抹苦笑,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道:“不过此次有机会出来,我有一件事想做。”
“什么事?”
“我想查我的身世。”
洛华年一听,来了兴趣,她马上朝着玉沉梦转过身,急切问道:“你师尊是如何跟你说你的身世的?”
玉沉梦也不知道洛华年为何突然这般兴奋,她只道:“她说我是农家里的一个孩子,父母早亡,她见我可怜便把我带回去收养。”
“嚯,那你是想要查一查这件事的真实性?”
“不,我知道这是假的。”
玉沉梦顿了顿,喝了口茶才道:“我想查我真正的身世。”
“你又是怎么知道那老美人骗了你?”
玉沉梦听罢,眸子沉了沉,又喝了口茶,好像有意逃避这个问题,不过最终她还是道:“有人在我体内留下了一些东西,但这不会是普通农村人会有的。”
洛华年能看出来玉沉梦不太愿意多说,她也十分识趣地没有再问她体内的是什么东西。
“你比我好,我师傅都懒得敷衍我,说我跟孙猴子一样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洛华年说完后,玉沉梦没忍住笑了笑,这下她的眼里满是笑意,洛华年没想到玉沉梦还喜欢这种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