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動手嗎?」
「你這個王八蛋!……」
廖序徹底失控,站起身猛地踢向桌子,桌沿毫不留情的撞向邵毅的腹部,他悶哼了一聲低下頭捂著肚子,然而此時的廖序正在氣頭上,根本不願意放過他,可要上前的腳步卻被厲霖逸攔住。
「你冷靜點!我們不能動他。」
「為什麼?他是殺人犯,他是殺人犯!」
「證據呢?」邵毅喘著粗氣,曲著腰抬眼看向他們:「你們的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們就要動我?警察是不是不想幹了?」
邵毅的威脅正中把心,也足夠累計更多人的怒意,厲霖逸敢肯定,監控室中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咬著牙怒視邵毅,可此時的他只能拉著廖序離開審訊室。
出門的瞬間,監控室的門也被打開,周子棟臉色難看的站在他們面前,泄憤的用力踢了一腳審訊室的門,厲霖逸下意識朝那方看去,卻對上了邵毅微笑的表情。
不安濃郁的噴涌而來,厲霖逸在那個眼神中讀懂了,接下來還會有另一件大事發生……
嘈雜的人聲在他坐到位置上的那刻爆發,密密麻麻叫得人頭疼,卻除了對於邵毅各種各樣毫無素質的問候外沒有其他任何有意義的東西。
厲霖逸明白大家的心情,一開始也並不想管這類似發泄的行為,可這樣的吵鬧卻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減弱,反倒更加激烈,甚至已經衍生到要去再教訓邵毅一番的地步。
厲霖逸終於忍無可忍,猛地拍著桌子站起:「你們在發什麼瘋?!都不想幹了嗎?你們知道現在進去會有什麼下場嗎?除非你們真的殺了他,讓他永遠都走不出這裡,然後祈求著上頭相信他是自己暴斃,否則所有人都要滾蛋!明白嗎?明白什麼叫滾蛋嗎?!」
人群即刻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重坐了下來,沒人說話,也沒人能說出什麼話。
「他敢在這種時候和我們對著幹,一定留了什麼後手,其實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先找他的,應該先找孟稚帆,那時的他可能並不知道邵毅在他背後做的小動作,但是現在的孟稚帆一定已經被邵毅說服,我們還是比他晚了一步。」
厲霖逸終究有些泄氣,他以為會是邵毅露出破綻的,結果是他們被牢牢地套住了。
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我覺得不該這麼想,我麼現在沒有其他的方向,而且孟稚帆那也還沒去過,不能這麼快就下定論,」廖序沉沉的開口,拼命要自己思考:「醫院還有個宋敏敏,我知道她的嘴嚴,跟戴紫羅的關係或許也不深,但她是個女人,我相信她會幫戴紫羅不單單是因為邵毅,其中一定會有白亓的原因,給我點時間,我會讓她鬆口的。」
現在的他們必須找點事做,案子不能沉寂,廖序說得沒錯,不管怎麼樣,就是碰壁也得去碰。
「棟子康桀跟我去會所,肖蕾就跟大序去醫院吧,事情到了這一步,大家都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對嗎?」
回應聲此起彼伏,終究受到了邵毅一定的影響,可萎靡只能是一時的,坐上了車所有人便都進入了屬於自己的狀態。
這段時間他們與會所的交集逐漸密切,每一次來都會沉重幾分,厲霖逸幾次三番要以會所為切入點,卻難以成功,可當他真的試圖繞開它,邵毅又逼著他必須深入探究孟稚帆。
厲霖逸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們兩個來回爭奪的一顆子彈,只是這場博弈中有一個人還沒弄清楚情況,而這顆子彈也有了自主意識,試圖破局,將一切都繩之以法。
再一次停在熟悉的停車位,厲霖逸壓抑著的怒意忽的爆發,他用力的錘向方向盤,身旁的兩人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制止,只是沉默的等著他自行緩和。
然而站在了別人的地盤,就連情緒崩潰都成了奢侈,厲霖逸不知道邵毅跟孟稚帆說過什麼,可當他們看見車窗外站著的身影,三人皆是心頭一震,下意識控制著呼吸,一時間都難以做出反應,直到孟稚帆敲了敲車窗。
厲霖逸一頓,搖下了玻璃:「孟老闆。」
「厲警官,這麼快就見面了,不用多說,我知道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你猜,我會讓你如願嗎?」
孟稚帆的眼睛睜的很大,極少的沒有一絲笑意,厲霖逸緩慢的皺起眉,摸不准孟稚帆的意思。
「你都到這裡了,我還需要猜嗎?上車,然後好好地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又想要什麼,你比我清楚,這件事不善了麻煩的是你。」
孟稚帆沉默了一陣,最終上了車。
空間開始顯得擁擠,不同的氣息融合,呼吸交纏,這似乎是平衡的象徵,沒有人願意成為第一個打破的人,可他們之間絕無可能平靜。
「邵毅是不是還在你們哪裡?他說了什麼?」終究是孟稚帆先沉不住氣。
「他什麼也沒說,他要我們來問問你,」鮑康桀淡淡的回應道。
孟稚帆一哽對於鮑康桀的意思有所意會,周子舒當即嗤笑:「怎麼,你沒想到嗎?原來你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人嗎?」
「他是不是向你保證過什麼,或者替你做過什麼事?」厲霖逸瞄準時機追問。
孟稚帆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他依舊在猶豫,而厲霖逸顯然沒有什麼耐心:「你還在想什麼?看來你還沒有充分了解自己的處境,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邵毅不死就是你要承擔一切的後果,戴紫羅知道吧,她已經死了,在她死之前我們確定她就是殺害夏斌的兇手,且在生前表現過對你的不滿,而你也做出過要對她不利的舉動,你知道這些代表了什麼嗎?這代表了你就是第一嫌疑人,會所因此受到更深入的調查只是基本中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