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只有他们两个,大清早出门,连小师父的面也没见着,就赶着起程了。至於大师父……昨日那苏罗花的事情实在太过吓人,谅他们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着面她怕是又横着出来。葫芦想了一会便说交给大师父处理苏罗花的异变,那是胜神州的大事,他们普通百姓别g涉太多。说完这番话便绕过大师父房门,一个招呼也不敢打,蹑手蹑脚地踏出住所。
住所距离洲海的出入口不远,葫芦熟门熟路的带着她走遍小巷捷径,不多时便到达边界兵将所在,昨日刚解除四洲通行禁制,今日洲海边界便略显闹腾,虽说如今通行已开,但却是要修为到达一定程度才能通过,因此洲海边大多是看热闹的居多。
吴默默不知道那修为是要到达哪个程度,才能通行,看葫芦没有顾忌的带着她走,她也只能跟着走过去,大不了就是葫芦少吃一点,自个儿过去牛贺洲。
「四洲通行解禁,凡过密轮修为者,皆可通过。」站在洲海船口的兵将,不断复诵着。
刚要过去渡船口,吴默默便拉着葫芦急道:「昨日画军才刚说我还未到密轮修为,今日怕是无法通过了。」
葫芦被拉住後,有点好笑的瞧着她:「哎呀,你要不去试试啊!」语毕,便自个儿向前走。
她被笑的一脸糊涂,这不是摆明着不用试嘛?话虽如此,吴默默还是y着头皮跟上去。
渡船口除了镇守的兵将外,还有个很熟悉的红se身影,那不是昨日一直见到的画军吗?葫芦看见熟人,又快步向前,留下背着三个大行囊,气喘吁吁的吴默默在後面gui速跑着。
画军听到脚步声,便转头看向来人,一见是葫芦,後面跟着的是乌gui默默,便开心笑道:「小葫芦,你还真的要带她走?」随即又道:「幸好我有准备,不然你们就过不去了,那小姑娘修为可还不够格。」
葫芦索x将两手的布袋搁下来,等着吴默默赶上来:「昨日是昨日,今日你且看清楚。」
乌gui默默好不容易赶了上来,一见是画军便恭敬的点头示意,还在喘气的她,并未瞧见画军打量的目光。
画军听闻葫芦说的一番话,便重新审视了遍,眼中的惊愣瞬闪而逝,话语中颇有赞赏之意:「没想到小姑娘一日之间,便突破密轮修为,我今日这趟可是白来了。小姑娘根x极佳,只是差了方法,小葫芦你倒真是捡到个宝。」
吴默默也是0不着头绪,她怎麽过一夜就突破密轮,这修为是那麽容易上去的吗?昨日她除了去洲议看热闹,剩下就是差点si去见佛祖,别说这个,她连基本修行的方法都不清楚,她真的得好好问葫芦了。
「我昨日说的没错吧,我的默默可厉害着呢!」葫芦像是自个儿的宝贝一样的自豪着:「画军我就只跟你说,昨日她将香y的咒符给烧了。」
画军闻言表情变得特别奇怪,一下惊诧、一下不可置信、过一会又开心、又有点儿扼腕:「小葫芦,你若没说笑,该不是那位香y大师,你的大师父?」
葫芦就知道他一定会惊讶,看戏般的点点头。
画军像是想到了什麽,顿决舒畅的大笑了起来:「善哉善哉!这香y几十年没吃过大亏,这可算是补了我当年的心头遗憾,当年我师父将这给了香y,一直以来他就靠这作威作福、好吃懒做,这下没了这宝贝法器,看那香y还敢不敢怠惰旷职!」
吴默默被他们说了说,突然回想起昨日似乎真是把人家的宝贝给烧了……不过看画军心情倒是挺好的,别人有难,他笑得开心,莫不是中间有什麽嫌隙。
葫芦看画军和香y的这出戏,看得津津有味,瞧见一旁的吴默默依然懵懂,便凑过去悄声道:「这画军跟我大师父,都是天王的徒弟,两人就像是世仇,互相较劲,双方都想成为天王的首席大弟子,这些年来,都是画军占下风,如今你将大师父的秘宝给烧了,画军日後肯定对你另眼相看。」
吴默默ga0懂了两人的关系,另一方面却觉得这葫芦算盘似乎又在打着什麽,像是给她争取机会一样。
画军回了神,看向吴默默的眼神又变得更不一样,彷佛像是失散多年的朋友般:「默默姑娘,你帮忙烧了香y的咒符,就是我画军永生的朋友,日後有难,持这令牌唤我号令,不论你身在何处,我便率领兵将前去助你。」
吴默默接过这泛着通透红光的金制令牌,顿觉画军对大师父的仇恨程度肯定b天还高,除此之外,她还想着待日後回来,拿着这个令牌,可能也无法回去大师父的住所了……怎麽,葫芦这是要断了她的後路吗。
开启这一连串像是闹剧般的对话,葫芦对这结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画军,我们要起程啦!改日再找你喝茶。」
葫芦领着吴默默上了渡船,画军像是与友人送别般,不舍得目送他们离开,吴默默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画军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只好恭敬的弯腰,避开画军那殷勤的目光。
吴默默叹了口气,他们也才出了胜神州的陆地,她就觉得耗损了许多心神。
「默默你就别在叹气了,你一直叹,说不准会长不高呦!」葫芦就喜欢逗她。
本来要在叹一口气,听葫芦这一说又把气给收回来,边拍拍x口:「好险!」
这下逗的葫芦咯咯笑,吴默默见状也不恼,边看着船边的海和那海中央,伫立的高耸的山景。
「默默,你肯定是第一次出来吧,这山我们都将它称作弥楼山,没人到过它的顶峰,传说这上方有许多秘宝,却是没人见过秘宝的真面目。几百年前,有人试图爬上去,可有去无回,也就没人敢试了。」葫芦因为无聊,就一直找她讲话,一如那段照顾苏罗花的日子,葫芦只有在她旁边,才会像个小孩子想献宝,说个不停。
她对秘宝不感什麽兴趣,倒是发现这海不论风多大,都是一惯平静无波。
葫芦见她一直看着海面,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样:「连结四大洲的洲海,称作灰盐海,你若好奇,可以掉下去试试,可就知道这海咸的紧。别看它深不见底,你就算掉下去,也沉不了,你不管怎麽动,都会浮着。」不论它浮不浮,她都不想掉下去。
她没见过裕国周围是否也有如此的海,她只知道裕国内陆的湖泊,遇风便起波浪,她想这灰盐海或许也是什麽了不得的神海。
像是想到什麽好话题一样,葫芦兴奋的摇着她的肩膀,直叫她从海面的目光移回到葫芦的脸上:「你这第一次出来的人,肯定不知道,洲海不受时空限制,只要我们行经在洲海上,我们的寿命时间都会停留在方才陆地上的那个时辰。直至我们踏到陆地上,才会继续算我们的寿命时间。」葫芦咽了下口水,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在洲海上,也是无须进食,不过默默你要是想吃,还是可以吃的。」这一瞧,谁都知道是葫芦自己嘴馋。
吴默默笑了下,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出了一颗果子,像对待小孩子一般的递给葫芦:「慢慢吃。」
葫芦看着果子,又看了看她:「不是我贪吃,是你给我的喔!」随即立刻接过果子,明明才刚吃完早饭,这会儿见着,怕别人以为他饿了半个世纪。
吴默默这下得佩服小师父他们的伙食费,怎麽能支撑一个无底洞胃。
不知行进了多久,洲海上果真是没有时空限制,一直都是白天,连周围景se,不论到哪儿,都与方才见着的如出一辙,毫无变化。要不是船的确在动,葫芦也在旁边一直同她讲话,她都要以为自己又进入了什麽幻境。
在葫芦吃完了她布袋里所有的果子时,船身突然剧烈晃动,吓得她赶紧抓住葫芦,免得他一个小身子摔下海去。可这不抓不打紧,一抓上葫芦的小手臂,吴默默顿时间就飞了起来。
「哎,别扶我,你先顾好自己要紧。」葫芦像是习惯这船身的摇晃,早在当时,便已盘腿坐着飞升起来,只是身t没离座椅太远,以至於吴默默没察觉到。
这个坑人葫芦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吴默默赶紧放开葫芦,改抓住船身稳住身子,喘了口气後,看向葫芦还真的飘在了半空中:「这又是哪门子的术法?」
葫芦略显骄傲的抬了下巴:「这是我的本事。」
没有预料中的惊呼和崇拜的眼神,吴默默只点了点头,显然对这本事没兴趣,索x也没想要继续细问,这下让刚刚准备显摆的葫芦不开心:「你就不问我是怎麽做到的吗?」只见她沉默了下,又继续扶着船身,看向船外海景。
葫芦从半空飘了下来,盘腿坐在椅子上,气吁吁的指着:「你都这样!你不问我,我偏要说!」
吴默默闻言好笑的看着他发孩子脾气,若他坚持要说,她可以多听些奇闻,也没不好,待站稳後,便坐回座椅准备洗耳恭听。
「这可是我自己悟出的一套方法,你听着啊,我今日就大发慈悲的教你一把。」葫芦双手交叉在x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王。
吴默默一听到要教她,便立刻来了兴趣,这世界上要论什麽东西最能x1引她,大概就只剩各种可以学习的新奇学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