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刘妈妈。”赵喜娣抿嘴微笑,实际上皮笑肉不笑,一屋子三个人都心怀鬼胎,面和心不和。
最后还是李湘云熬不住了,打破了沉寂,她起身坐正,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立马有了当家大主母的威严。
她轻启朱唇,说道:“那日我与你父亲一同给你说过要将你送去朱主簿家为妾的事,你可还记得?”
“记得!”明知故问。
“嗯,再过两个月时间,就到了五月上旬,辛老太君会举办生辰宴,到时候不仅是咱家,所有县里有头有脸的员外家都会带年龄与你相仿的姑娘们去拜见,你到时候也去,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把你额头上的伤疤遮一遮。”
她似乎为了表现得很厌恶,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了眼神。
“好!”赵喜娣从容回答。
“你能够为咱们整个赵府着想很是难得。”李湘云咧嘴笑,嘴角拉扯幅度很大,眼睛却是凌厉,赵喜娣被看得毛,把目光调转到别处。
“大娘子,如果我能够选上给朱主薄为妾,那我娘的嫁妆是不是要给我做陪嫁呢?”赵喜娣眨眼问道。
李湘云身子一僵,刚才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她连装都不愿意装,说道:“那是自然!”
“好呢!”赵喜娣假装兴高采烈。
明媚的笑容让李湘云心里十分堵得慌,她又开口道:“我听闻你今日还撺掇你父亲让你去经商?”
“嗯!是的!”她爽快回答:“我寻思我们家两个弟弟都年幼,要掌家还需要些时间,我既然是为了咱们赵家联姻,肯定要有些商业价值,我前些年不学无术,是什么也不知道,如若嫁给了朱主薄指不定要懂一些生意上的事,不然栓不住他的心,他又怎么肯听我的话呢?那对我们赵府来说有什么庇佑呢?”
她的一番说辞,是先入为主把自己设想成了朱主薄的妾室,虽然是妾室,但是纳过去了,有主簿撑腰,混的好可比李湘云这个员外的续弦大娘子风光多了。
李湘云心里暗自不爽,并没有说话。
“你说的对!”良久,才憋出四个字。
看到李湘云吃瘪,她心里就痛快。
两人又大眼瞪小眼坐着又呆了一会儿,李湘云看到赵喜娣现在脱胎换骨的样子就烦躁,莫名其妙的,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哪里都不对劲,尤其是心里堵得慌。
“没事了,你退下吧!在家好生休养,别又破相了。”偏偏还找不到她的话柄,赶紧让她滚远点,别碍着她的眼了。
“好的,那喜儿退下了!”赵喜娣如坐针毡,她看到李湘云这副假惺惺地样子也烦,偏偏不能撕破脸。
赵喜娣走出屋门,歪头一看,好家伙,赵喜柔正躲在一旁偷听呢。
两人走出了几步,赵喜柔早就憋不出,话匣子打开,疯狂输出:“大姐……”喊了一声觉得别扭又不知道怎么称呼,表情有些呆滞,随后不在意称呼了问道:“你要去给朱主簿做妾?”
赵喜娣不搭理她,她压根儿也不在乎,依旧自顾自说道:“我听悟深哥哥他们说,朱主薄那人一点也不好,听说他家后院很少有人进去的,有次有一个侍女进去,你猜怎么着?”
赵喜娣快步走在院中石板路上,不吭声。
“你快问我怎么着呀?”赵喜柔真的忍不住了,可赵喜娣不搭理她,她自言自语很是没劲,她最怕没劲。
“你快问我!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趣,没有眼力劲,快快快,快问我!”她又督促道,连续三个快字足见她多么的迫不及待想揭晓答案。
“嗯,怎么着?”赵喜娣笑眯眯的问她,小丫头就是一个话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