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弋仍旧梗着脖子说道:“他们都说你情商高智商高,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我遇到喜欢的人就变傻了。”海同深说,“亓支队长原谅我这个傻子好不好?”
“你没事吧?!”
“有事,当然有事,我感冒了。”
亓弋甩开海同深的手,站起身说:“感冒别传染我!”
“风寒感冒不传染。智商降低也不传染。”海同深连忙说道。
亓弋拉开办公室的门:“你继续歇着吧,我去看资料了。”
海同深叹了口气,又坐在沙上缓了会儿神,才缓缓起身去了会议室,结果却现会议室里只有郑畅一个人在盯着电脑看监控视频。
“老大来了。”郑畅说着抬起头来,先是一愣,接着连忙按停了视频,“老大你不歇歇吗?你脸色好差。”
海同深摆手:“没事,我也不去外面跑,就在局里待着。正好今早收到的健身房的员工和客户资料还没整理出来。”
“咱这会议室套间里面有床,不然你去里边歇会儿?”郑畅走到海同深身边想要扶着他,“我天!老大你怎么烫成这样!不行你赶紧去医——”
“闭嘴。”海同深打断道,“谁没过烧?别一惊一乍的,再多说一个字把你嘴缝上!”
郑畅立刻捂住嘴。
“去医务室给我拿点儿退烧药和止咳药来。”海同深推开他的手,“不许多话!记住没有?”
郑畅用力点了头,之后小跑着往医务室的方向去了。
海同深重重地出了口气,拉开椅子坐到了桌边,准备翻看资料。
郑畅刚走,亓弋就抱着枕头和衣服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海同深问。
“这是之前廖厅给我买的,这个舒服。”亓弋把枕头塞在海同深的背后,又把衣服给他披上,“你再这么烧下去会出问题的。”
海同深抬头看向亓弋,无奈一笑:“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没有。”亓弋生硬道。
海同深:“那我跟你道歉你接受吗?”
亓弋接了温水放到海同深手里,说:“喝水。”
“还挺傲娇。”海同深喝了水,翻开面前的一摞资料,“你啊,跟小朋友似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刚才真的没有质疑你立场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至于我说的对不对,你可以再冷静想想,如果还是觉得不开心可以告诉我,咱们再探讨。”
“病人还是少说话吧。”亓弋坐到了海同深身边,把大部分档案都挪到自己面前,“难受了就歇,别硬撑着。”
海同深低低笑了一声,也跟着翻开了面前的档案。
郑畅很快从医务室拿了药回来让海同深吃下,之后几人便开始埋头工作。午饭送到时,退烧药也起了效,海同深终于坚持不住,趴在了桌上。亓弋连忙放下手中的档案,低声问:“还好吗?”
“我有点儿坐不住了。”海同深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可落在亓弋耳朵里却异常清晰,直接把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去里面躺一会儿?”
“嗯。”海同深虽然应了,但根本没有动。
“我扶你进去。”亓弋拦腰把海同深搀了起来。郑畅见状也连忙过来,两个人一起扶着海同深进了休息室。一直到把海同深安顿好,关了门出来,郑畅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说:“我还没见过老大病成这样,说话都没力气了。”
“他受了伤之后就没休息。”
“是啊!说起来也是,这汤副支死活拽着我们。他们抓人需要配合,找辖区就是了,他觉得分局的人不行,非要市局出人。他带着人来,自己不指挥,让老大当总指挥,然后自己手底下的人又都愣头青似的,最后还得辖区和市局都派人支援他们。抓个人弄那么大阵仗,受伤的是老大和你,立功的倒是他们。”
亓弋轻轻摇头:“我的伤不算什么,你们海支是真的伤挺重的。”
“那可不是!失血快8oo毫升!这要是真需要输血还麻烦呢,老大是熊猫血——”
亓弋打断了郑畅,再次确认道:“他是熊猫血?”
“对。Rh阴性aB型,听说这个血型是熊猫血里占比最少的,所以我们都尽量不让他受伤。”郑畅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有亓支你也是,后背那伤也养了一个多礼拜吧?我听医生说了,你整个后背都瘀紫了。这真是谁的人谁心疼,以后别让我再见着那汤雨维!”
“都是工作。”亓弋说。
郑畅撇撇嘴:“老大也是这么说的,可我们就是心疼啊。”
“看来他对你们挺好的,你们都这么向着他。”
“我们也向着你啊!”郑畅说,“咱们是一家人,老大早就交代过,不能欺负你。”
“早?多早?”
“他刚回来那会儿就说过了。”郑畅笑了笑,“昨天知道你身份之后,我都怀疑老大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他不知道。”亓弋坐回到椅子上,“我什么都没跟他说过。”
“所以说老大就是老大,看人很准。”郑畅看了眼手表,说,“亓支要不咱们先吃?我刚才让拉面店的老板娘随便送了点儿过来,我记得老大带你去过那家店,她应该知道你的口味了。”
亓弋看了看,说:“没事,我还不饿,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