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禾眨眨眸子,心想也是。
研讨会地点在c大,和华大的位置正对角,几个人换乘了三趟地铁才到了学校。
他们来的算早,会议还没开始,报告厅里里外外聚集了不少人,除了他们这些学生,还有许多各地来的学者。肖禾刷着手机上的名单,匆匆一扫,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我说什么了,是不是拿着谷老头的推荐表就没问题。”徐季阳拍了拍坐在他前头的肖禾。
“算你小子料事如神。”肖禾没回头,视线仍然在手机屏幕上的人名。
“我天,那好像是科大的司湳教授。”
“啊?哪呢哪呢!”
报告厅里不安静,三五人坐在一起说着话,但并不吵闹,大家基本都压着声音在谈论。
这两声有些高昂的对话放在四周的窸窸窣窣里算是突兀。
发出这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带来的两个小学妹。
肖禾仍然看着手机,轻声哼了一声,仅仅像是清嗓子而已。
两个学妹立马从门口收回视线,端坐回座位上。
出来就代表着学校,她再迷糊也不能出来丢人,更何况今天是她把人带出来的,怎么着都得看好他们。
等等……刚刚那两说司湳?肖禾从刚刚退出来的页面再次点了进去,快速滑动了几下,在参会学者里搜罗了一圈,果然看到了这两个字。
他怎么来了?
再一抬头,就看见那人站在离门口不远的窗台处,和旁边的两个人说着什么。似乎是因为四周的嘈杂影响了交流,他向一旁稍稍倾着身子,微垂着头,目光总是在那几人站定的一片范围内,时而点点头,说话间偶尔蹙起眉头,但很快又松开,会紧跟着一个不露齿的微笑,那个短暂的蹙眉仿佛只是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感叹。
也不怪两学妹一眼就看到了他,这人实在是太出众了。个子高到一眼扫过去就能注意到,一身偏休闲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高级又贵气,没有压抑沉闷之感,反而多了些稳重,和…难以形容的酷。
肖禾不知道怎么表达那种感觉,只知道自己盯着他整整看了十分钟,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离开窗户往座位走来了。
他走到学者的区域,在摆着自己名字的座椅前坐下。
这位置和肖禾隔着一条过道和两三排座位。从她的视角能看到他在坐下的时候右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一颗纽扣。再之后,他低头看着手边的资料,每隔几分钟翻过一页,手臂弯曲而挤出的衣服褶皱堆积在熨烫平整的袖子上。侧颜沉静而姣好,恰到好处或者说完美的线条极其适合用来描摹和雕刻。
肖禾再次看的失了神,她本来想收回视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控制住那欲罢不能的窥探欲,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像个变态一样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学了这么多年的主张观点、客观规律,她思考世界,思考人生,思考存在,本以为自己早就站在超脱万物的高度上清心寡欲了。这几年没别的,她在和圣人哲人打交道的路上把自己超度了,什么情啊爱啊,痴啊恨啊。
智者不入爱河,肖禾只讲道德。
事实也确实如此——明明一向不为男色所动,然而最近却频频破功、破戒。
蛊王。
肖禾眼神不善,恶狠狠下了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