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她压根没注意好吗?只有六根吗?还真的是耶……
等等,她怎么知道大了一半?她又怎么知道什么叫“面积”?
“爸爸教我的。”豆宝似乎看穿妈妈的疑惑,自己又低头琢磨怎么变换位置增加或者减小面积。
“那……你能告诉妈妈,长方形的面积公式吗?”秦艽不信邪,你一幼儿园都没上的小屁豆子,居然知道什么叫面积,吹牛吧!
眨巴眨巴眼,“我不知道。”
秦艽得意一笑,就说嘛,你连公式都不会背,你就会算面积,欺负你妈我只是小学毕业吧。
然而,下一秒,豆豆却悠悠来了一个超超超长句子:“我用眼睛看就知道面积,长方形和三角形是最简单的,六边形就这样,妈妈你看这根木棍一动,它就变成两个长方形一个三角形,这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多少啦,要是还不会的话,我就移动这根,它是不是就变成两个三角形和一个长方形啦妈妈?要是还不会,那我就多加两根木棍,让它先变成一个长方形,再减去多出来的三角形……”
秦艽:“?”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来干啥!
原来,死记硬背套公式是普通人的思维模式,在小学霸眼里简直都是弟弟!
她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碾压了,咬咬牙,算了,她本来就是学渣,还是学会扬长避短吧。
但从这一天开始,秦艽就不再阻拦闺女捡树根了,反正她捡回什么样的,都有她自己的原因,也让奶奶别烧她的“劳动成果”。
哦不,准确来说,算是豆宝的智力成果。
等秦艽发现她能完整地用木棍搭出一栋正方体小房子的时候,开荒已经接近尾声,时间来到了第二年春天。
1979年春天,整整五百亩荒地全被翻好晒好,经过一整个冬天的修养,有些地方甚至能长出几根新绿色的小草芽,秦艽开始往里下种子。
这一年来,开荒每天都在烧钱,机器要烧油,战士要供饭,临时请的工人要开工资,一万一的结余没多久就用光了,后来还从信用社贷了三万元的款项,才终于把开荒进行到底,加上现在买种苗的费用,卫生所已经欠债四万元了。
大家也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现在慢慢觉得没什么了。
毕竟,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有上一次的成功经验傍身,秦艽和钟为民都不慌不忙,先把能买到的种苗栽种下去,但资金有限,依然还有几十亩距离的土地无种可下。
钟为民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往雪山脚下眺望:“这几十亩正好是离雪山最近的,表面看气温低,但那些冻土层不是真正的永久性冻土,其实是能种东西的。”
秦艽挑眉,她有点拿不准,但她相信钟为民的专业性:“可种点什么好呢?”
忽然,她想起个事,“您说种铁皮石斛能行吗?”
去年开荒前她就专门给老家五里屯打过电话,跟崔五叔聊过。崔五叔这几年用自留地培育铁皮石斛,当初的三株已经被他培育成好大一片,至少上千株是有的,这几年凭借着跟老药师的关系,他们家可是赚了不少外快,俨然已经成为整个五里屯最殷实的人家。
就连大队部李本分和王丽芬,都向他买植株,准备在大队部也开展种植呢。
毕竟,铁皮石斛价格在这儿摆着,种什么样的粮食也比不上种药材不是?
谁知钟为民却摇头,“不行,虽说石斛喜阴喜凉,但它对土壤肥力要求也高,雪山脚下温度太低,肥力不足。”温度太低,微生物数量稀少,肥力自然就上不去,这不是他用科技手段能改变的。
秦艽一想也对,其实根据石斛的药性也不难推出其生长习性,她也是病急乱投医,“那要不就先算了,咱们再等等,先把目前能种的种下。”
钟为民实在是舍不得浪费一分土地,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办法。
秦艽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发愁的当天晚上,所里就接到从老家五里屯打来的电话。
红景天与爱兰生子
电话里传来一把苍老但富含喜悦的声音,“来娣啊,上次你不是说要种石斛嘛,叔给你带点东西过去。”
村里人,还是习惯叫她来娣,习惯了,也亲切。
“老五叔,我正想跟您说呢,石斛我们冷河镇这边不适合种植,您还是留着自个儿种吧,别到时候给糟蹋了,可惜。”
“真的不要了吗?”崔五叔很是失望,他都准备开挖了。
秦艽细细的解释一遍,也感谢他的美意,去年跟他说的时候太晚了,那个季节不适合移植,他就说今年一定要早早的给送过来。
“那成,那叔这里还有一样种子,听人说挺适合你们那边种植的,这几天你们谁有空回来拿一下,你知道的,叔没出过门,怕出去就找不着回来喽。”
秦艽笑笑,见他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配合他留点神秘感挺好的,“成,我让我大姐夫回去拿,正好他要回去给孩子开证明。”
婚后没多久爱兰就怀孕了,现在都快生了,老家的乡亲们啥也没说,但心里都知道,这证明从始至终有问题的是刘加伟,爱兰这么多年都被耽误了啊。
“成,家里正好有几斤鸡蛋,我让小廖知青一起带回去,给爱兰补补身子。”
秦艽嘴上答应着,也不想让他们吃亏,心里寻思到时候就让大姐夫给崔五叔和丽芬婶子家送点吃喝。
爱兰的户口一直留在五里屯,孩子就只能跟着她,现在要为生孩子做准备自然得回去开证明。这几年村里的工分啥的王丽芬都帮她记着,以后交公粮提留款啥的也还要麻烦他们呢。
一个星期后,廖志贤扛着一个大包回到家。
“红景天。”
秦艽先是一愣,忽然双眼冒光,“真是红景天?”
“我确认过,说是崔五叔遇到一个昌都来的倒爷,说他手里有以前上贡给皇家的仙草,崔五叔怕你用得上,就用自己种的铁皮石斛跟他换。”
现在的红景天不像后世,随便进个药房都能抓到,现在只有西部某些高寒山区能种出来,还多数是野生的,产量极低且不稳定,价格可不是一般贵。
再加上目前国外发现红景天对心肺疾病具有奇效,偏偏又只有龙国部分地区才有,很多国外药企都在打这主意,高价收购呢……秦艽仿佛看见许许多多的小钱钱向她飞奔而来。
“有多少?”
“一百二十斤,一两不少。”
秦艽狂喜,随即又是感动,当年自己只是出于职业道德试试给崔五婶做治疗,就连种铁皮石斛也有自己的私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崔家还一直记着她的恩情,愣是给她送了这么份大礼。
“红景天是一味益气活血,通脉平喘的中药,一开始只生长在青藏高原上,能有效缓解高原缺氧症状,当年康熙御驾亲征的时候,才抵达西北高原就出现心慌气短恶心呕吐的缺氧症状,还是当地人献上的红景天药酒起了大用,为此康熙还给它赐名‘仙赐草’,成为御用贡品。”廖志贤对这些很感兴趣,以为秦艽是不知道,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