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俩儿媳都这么说,崔家老两口是既感动又心酸,“成,咱试试就试试。”
第二天下午,崔老五就去秦家院里,把石斛挪到自留地里,开始每天三次的精心伺候起来。
王丽芬也赶紧去认领了一公两母的兔子,都是成熟的大兔子了,只要怀上就能生,她家里原先养那几只已经出栏,还悄悄赚了好几块钱呢!
剩下十只,谁来秦艽都不卖,秦桂花虽然奇怪,但也不管这些。
仲夏,坝塘里多出一些黑溜溜的小脑袋,这边的娃娃们,无论男女,都小小年纪就会游泳,虽然不像城里少年宫学的那么姿势标准这个泳那个泳的,但狗刨式几乎人手一套。
这不,秦艽刚走到河边,就见河里水浅的地方,三三两两聚集着一些脑袋。
她努力辨认,想在里头找找小外甥牛善勇,但失败了——脑袋们都是一样大一样黑,刚扎过猛子,头发湿漉漉滑溜溜的贴在头皮上,活脱脱一群小水獭!
“嘿,你们看那是谁啊?”有孩子先看见她,好奇地问身边小伙伴。
“不认识。”
“没见过,谁家亲戚呀?”
“这谁家亲戚啊这么漂亮?”
牛善勇刚扎个猛子出来,手里还抓着从河底摸到的石头,准备打个水漂来着,抬头一看,“我三姨!”
“你三姨?你有这么好看的三姨嘛你就认?”
“本来就是我三姨!”牛善勇挥着手里石头,“三姨,三姨!”
秦艽抹了把汗,热得头晕眼花,“善勇?”
小水獭连忙窜出来,像小黄狗似的抖抖身上水汽:“三姨你咋来啦,还挑着鸡笼?”
秦艽都想把这对鸡笼扔了,整整四十斤重量啊,没搭到拖拉机,是坐11路来的,都快热死啦。
“妈,妈,我三姨来啦!”牛善勇高兴的光着身子就往地里跑。
秦友娣正要找机会偷懒,连忙远远地迎上来,一把揪住他耳朵,“你衣服呢?”
“忘……忘记穿了……”
秦友娣来气,使劲给他屁股上呼了两巴掌,“忘记,你咋不把吃饭屙屎忘记,啊?”
牛善勇一边躲一边汇报军情:“我三姨挑着鸡笼,是不是要给咱们家送鸡来啊?上次二蛋他大姨就给他们家送了一只大公鸡呢!”
秦友娣是知道自己奶奶和妹妹有多抠门的,但当着孩子的面,她不能不给自己长脸,还得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嗓门高喊:“那肯定,你太姥姥和三姨对咱们可好啦,有啥好吃的都留着给咱们,上次去吃的□□肉还记得吗?”
顿时,田间地头传来一阵口水声,俩妯娌那边还有一股子酸味。
牛善勇也吸了一口,“妈咱啥时候吃兔……哎哟,妈你掐我干啥呀?”
秦友娣白了自己这傻儿子一眼,胸脯挺得高高的,“走走走,咱们赶紧去看看你三姨给送啥好东西来。”
秦艽实在走不动了,就在村口等着,远远地看见母子俩过来,想到她们搬去省城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见,心里还怪不舍的,自家这二姐在大姐离婚这件事上是帮了大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