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都听说了,赵青松带回来这老大爷,成分特别不好,可别坏了她们家来娣的名声。
可陈伯寒也不知道是没听懂她的含沙射影还是怎么着,就是爱来上课……和蹭饭。
蹭完饭吧,又在秦桂花杀人的目光中,给爱兰塞五毛钱,“这是饭钱。”
来娣不在家,她们也舍不得吃好的,就是红薯苞米那些,还野菜占了大半,一顿饭怎么着也不值五毛……秦桂花心里顿时又跟喝了蜜似的,老大爷真是个傻子,城里人的钱可真好挣。
离开吧
接下来两个周末,记挂着要给县医院送的药,秦艽都是早早的回家,先给陈老师看诊。自从吃过她配的药后,陈老自觉心悸胸痛的毛病好了很多,这种变化已经很多年没体验过了,所以当赵青松几次提议动脚前往冷河镇,他都拒绝。
他想再看看,小秦能把他的病治到什么程度。
白天,秦艽也没睡懒觉,早早起床带大姐上山采药,她需要尽快教大姐认药,万一以后课业更加紧张,她就不一定有时间回家过周末了。
夏天的天气很好,今年雨水充沛,山上很多草药长得好,有些已经可以采摘了,秦艽打算趁着不忙可以多摘点。
“来娣你看,这是不是你说的杜仲?”
“哎呀这好像是当归,可以挖回去!”
“还有这个,是鸡血藤!”
秦艽看着大姐像小孩寻宝似的,一会儿惊呼,一会儿雀跃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很快姐俩就找了满满两背篓的草药。
下山的时候,太阳还没升到当空,遇到的社员们都知道她们是去找草药,也不会多问,毕竟这些药他们去看病的话,来娣也是近乎免费的给他们的。
甚至有好心的老大娘老大爷,还会给她们塞俩红薯土豆,“你们家姊妹多,拿回去烤着吃,啊。”
秦爱兰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人与人之间的关切了,住钢厂大院那几年,刘家不会做人,跟大部分邻居都不和睦,压根没人愿意跟他们来往,更别说给点吃的喝的。
“大姐你别多想啦,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调养好,奶还等着你照顾。”
责任心和使命感,让这个长女挺直了脊梁,“好,我保证啥也不想,我现在就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姐俩说着,刚走到家门口,就跟刚从隔壁院里出来的刘宝珠撞上。“哎呀来娣你们回来啦,那天可真谢谢你啦,陈老师好多了,本来想要好好谢谢你的,但我们家青松不放心,还是带他上县里看了……毕竟,你只是个兽医嘛。”
“对,我专医你这样的。”
刘宝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骂自己畜生,“你!”
秦艽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关门,放兔子。
她今天心情好,因为刚刚接到贺连生电话,他马上就要调到石兰省,俩人即将结束分居状态,她能不高兴吗?
等啊等,这一天,刚下课准备去饭堂,忽然刘干事就抱着厚厚一沓试卷走进教室——临时突击要考试!
众人大惊,不是说理论结束上临床吗,咋忽然又多出来一场考试?这场考试是不是还得筛掉一些成绩不好的,要是被培训班开除,以后回家都没脸见人。
于是,哪怕是有基础的,也不敢马虎,试卷上只要有空白的地方,等多写几个字是几个字,万一就给碰到正确答案了呢?
两个小时一到,甭管写没写完,刘干事就勒令所有人停笔,要是有还继续写的,情节严重直接开除,所有人战战兢兢放下手中的钢笔,眼睁睁看着只做了三分之二的卷子被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