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荣享渐渐止住抽泣声,抬头看他。
“怎么,哭完之后是不是好受多了?”清远微微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头,随后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原本荣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如今被他一提神色立刻羞怯起来,她将头埋在清远的胸口,没有回话。
“好了,不逗你了,我这次过来是有正事和你说的……”清远恢复正色,眼眸中一片深沉。
荣享一惊,立刻跳下他的身子,道:“是不是外面出什么事了?”
平川地震后,荣享对于民情犹如惊弓之鸟,生怕自己误了什么事,耽误了他们的生机。
清远摇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道:“和百姓没有多大的关系,至少现在没有,享儿,你还是否记得前些日子费尚书派人去围剿的那些山贼……当时领头的几个逃了,去了辽国,原本大辽是不准备收他们的,没想那几人还有点本事,竟然画出了大华的边境图,交给了他们……还口出狂言说知道更多,这下算是中了他们的下怀,将那几人收在了囊中……”
清远说完冷哼一声,十分不屑。他虽然是大辽人,但是从小生在大华,早已将自己当成了大华人,对大辽并无感情。
“那些卖国贼!”荣享大怒,她狠狠的捶了下桌子,咬牙切齿道。
“这些都是青阳告诉我的,他说大辽的军队这些日子似乎不怎么太平,享儿,上次你御驾亲征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如今他们卷土重来,你可要有个准备……”清远提醒道。
荣享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气:“你是从他那过来的?”
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没想到方才听到那人的名字仍是像一把重锤深深的击到了自己的胸口,有些疼痛。
清远别开头,轻声道:“嗯,他听见你选侍君的事,哭了一个晚上,我劝了劝,他不听……后来便由他去了……享儿,他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在大辽,你在大华,分隔两地,说不准一辈子也见不上一面,所以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不如就这么放下,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清远,我已经放下了……那一刀结果我和他的恩怨,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他……这次的事,你帮我好好谢谢他……”荣享掩住眼眸,跌坐在椅上。
“我知道……我知道……”清远见状不由伸手将其搂进了怀里,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
两个人的线打了死结,除了他们自个,没人解得开。
次日
下朝后,荣享留住了兵部尚书费书和中丞谭雪商量大辽预谋不轨的事。
对于如何知道这次密报,荣享没有多说,毕竟,清远的存在不需要太多人知晓。
果然,费书和谭雪听完后面面相觑,神色大惊。
“费尚书,这事朕先说到这里,往后该怎么做,你回去和谭中丞商量一下,三天后,你给朕详细说说……”荣享正色道。
费书瞥了谭雪一眼,低头道:“是,皇上。”
出去的时候,荣享注意到两人并无交流,这种状况不禁让她微微皱起眉头,不动声色。
夏天到了,天气渐渐炎热,荣享即使身着单衣坐在马车内,也被闷热的天气生出了一脸的汗水,心情燥热。
这次出宫荣享目的明显,她要见的是古枉然,问的是大辽之事。
到了富贵楼内,荣享照旧上了二楼的包厢,至于白莲则守在了门外,并未进去。
古枉然见她走来,没有向往常一般露出笑容,反而低头呷着茶,爱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