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她打人?”荣享显然不相信。
“不是,衙门门口唐大人怎么敢打人,是被人打了……旁边围着一圈看热闹的,就是没人上去拦着,主子您看……”
“是吗?那朕倒是要瞧瞧有谁这么大胆敢动朝廷命官?”荣享推开白莲,深怕错过好戏。
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前面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的,荣享站在一旁,往里瞧了两眼。这一瞧倒是让她瞪大了眼眸,眼前那个泼皮一般的人竟是余月凌,只见他口里一边吐着脏话骂骂咧咧一边对着地上的唐笑拳打脚踢,而且是往死里打。
这月凌……真是太胡闹了……荣享摇摇头,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待余月凌解了气,才收起衣袖罢了手,可怜躺在地上的唐笑一张脸鼻青脸肿,五官都像被揉成了一团,整一个猪头。
看热闹的路人散去后,荣享坐在路旁的凉茶铺子里,看着衙门里面出来一人将唐笑抬了进去,苦笑一声后,让白莲付了两个铜板后,转身离去。
“主子,不进去了?”白莲跟在身后,询问道。
“不去了,对了,你派人去打听一下,刚才这事的缘由是什么……”转头间这话刚说了一半,不料迎面而来的一人立刻让荣享收住了口,佯装无事。
“怎么,刚才的话说了一半怎么不说了?这位小姐,我看你也像书香门第出来的,怎么内里如此八卦,和个小男子一样在背后嘀嘀咕咕,不知所谓!”余月凌拦住荣享的去路,满肚子的怒火正好有了出处,一张利嘴硬是不饶人。刚才揍人的时候他便注意到她了,旁观众人中她容貌出色,气质突出,身形打扮一看便知出身高贵,但是这样一个女子却和其他人一样,不阻不拦,站在旁边看他的好戏。
“是是,这位大娘教训得是,我记下了……”荣享一怔过后,随即讪讪一笑赔罪道。
“大娘?!你说谁是大娘?”这话算是踩到了余月凌的痛处,是,他的确是想做个女子,可是大娘……这也忒离谱了,他有这么显老吗?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很多,但是着重只会写几个,前世的那些男子女主不会全收的。
5月凌疑问
余府
用完晚膳后,余月凌便让府里奴才搬了躺椅放在院中,又让人拿了些新鲜的水果,然后悠哉的躺在椅上,眼眸望着漆黑的天际,一口接着一口吃着一旁的葡萄。
“蚊子……”余月凌吃完盆中最后一个葡萄,扬声叫道。
不远处一个小厮听见后立刻小跑至他跟前,等待吩咐。
余月凌坐起身子,看着他:“最近城里……有没有一位长相漂亮的小姐,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纪看上去十八左右……”皱眉抿了抿嘴,他似乎觉得形容不太恰当,又补充道:“她的模样比较……怎么说呢,精致,对了,她眉心有颗痣,蚊子,你有没有印象?”
蚊子敲了敲自个的脑袋,在自家少爷期待的目光中仍是摇了摇头,神色间并不清楚。
“算了,你先下去吧,”余月凌没有得到答案,不由皱起眉头,起身回房休息。
或许自个问错人了,蚊子他毕竟平日都在府里做事,要不和娘打听一下……想了想,余月凌终是摇了摇头,什么事一旦和爹娘说了,那味也就变了……算了,还是自个去打听吧,她的样貌气质这般突出,应该很好找才对……
躺在床上,下午发生的事余月凌历历在目,唐笑那个色胚突然莫名其妙到了余府上门提亲,爹爹眉开眼笑之余贸然答应,气得他追着唐笑拳打脚踢一路从余府到了顺天府衙门口,周围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只以为两个女子在打架,唯独那个女子……自己不是多心,他打闹间真切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无奈和宠溺……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个女人的神色分明是认识他的,他确定。后来他堵了她的道,出言挑衅,可是到头来那女子除了一味的退让,并未与他争吵。两人目光对视间,她躲开了,面色还带有一丝的不自然,她的态度让人疑惑,让他费解。
这次的回乡假期只有一个月,他已经在牢中浪费了十五天,现在,接下来的十五天他不会再给那个唐笑破坏,那个女子他倒是有了好奇,无关男女,只为好奇。
余雅躺在床上,下午的时候已经喝了药,可是这喉中的不适仍旧难受得紧,说话时干哑生涩的声音连他自个都听得别扭,这些天转凉了,也怪自己不注意惹了风寒,不过庆幸的是皇上不在身边,不然万一将病传了过去,龙体受损,这罪过可就大了……
“皇上驾到……”
奴才的通报声让余雅一怔,他不禁支起身子往外看去。
匆匆进门的荣享是掩饰不住的担心,方才听白莲说起的时候她是真的吓了一跳,印象中的余雅似乎百毒不侵,从未听闻他有过病痛,如今突然来这么一着,真真是让她担心了一回。
“皇上……”余雅掩着嘴,干咳两声,朝一旁的奴才挥了挥手让他们打开窗子。
“做什么呢?现在你病着可吹不得风……”荣享皱了皱眉,坐在床沿边轻声训斥道。面前人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不过那双有神的眼眸让她的心稍稍安稳了下来。
“不是,皇上……臣妾刚才喝过药了,这房里的味不太好……”余雅不敢和荣享靠得太近,他缩着身子靠在一旁,就连说话也转开头小心翼翼。
荣享眯起眼,余雅的顾忌太过明显,这……让她很不悦。
“那你好好休息,朕明个儿再来看你……”
荣享对他的感情累积了二十多年,自然比余雅要深厚得多,很多事她不在乎,可是余雅不行,他的考虑方方面面,倘若逼得紧了,他反而会觉不适,思前顾后。既然如此,不如慢慢来,毕竟他们还年轻。
余雅点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皇上的话让他松了口气,帝王连日的恩宠让他的心越来越沉重,一开始的喜悦已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疑惑。
几日后的早朝过后,荣享留住了兵部尚书费书。
这个人,荣享信得过,虽然她的儿子曾经对荣享来说是个麻烦。不过,是曾经……而非现在。
荣享开门见山的提了对大辽的忌惮以及她灭辽的想法,果然如她所料,费书的样子大骇,极力阻止。
“那费卿的意思是……”荣享等着,她轻轻的敲打桌面,垂下眼帘。
“从长计议,皇上。”费书直接明了道。
荣享点点头,站起身子走至她的跟前,沉声道:“费卿提醒得是,既然这样……那朕容好好琢磨琢磨……”
费书见皇上听劝,不由放下了心,起身告退。
“慢着,费卿,朕听人说你府上的儿子会参加明年的春试对不对?”荣享犹豫片刻后仍是叫住了她,扯了下嘴角询问道。
费书一愣,“是,犬子和臣提过……没想到这事传得这么快,连皇上都晓得了……”说罢,她也是苦笑一声,儿子不听她的劝告愣要参加春试,前几日更是闹了离家出走,如今连皇上都听闻了……别人都道家丑不可外扬,没想到偏偏也是家丑传得最快,如今,入了皇上的耳朵,还不知怎么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