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一头雾水,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潮湿的暗牢冒着森森寒气,角落滴下的水宛如催命符砸向地面。
忽然,一声嗤笑与水滴重叠,夹杂阴风扑向沈知梨。
“走?走去哪?”
再熟悉不过的语调,轻蔑又讥讽,令沈知梨浑身一个激灵。
身着赤金袍的男人,背着幽暗的银光而立,双手交叠胸前懒散斜依于牢门,遮面的半张面具融于黑暗,像一把充满锋芒的利刀。
“我当初该割去你的舌头。”
谢故白听见此声,脸色骤然刷白,显出难以掩盖的恐惧。
往日两人针锋相对,不分上下,如今他却败下阵,成了阶下囚,这般狼狈,受尽折磨,甚至下意识产生畏惧。
打断腿无法找她,剜了眼再看不见她,断了指抹去与她的誓言。
他的手段,阴狠又直接。
“鹤承渊!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吗?”
一双鞋靴不紧不慢踏入水洼,鹤承渊阴冷扫他一眼,停在她身后,有力的手带着隐忍的怒意死扣她的腰肢。
他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的老相好?”
沈知梨手脚冰凉,绷直身子僵在原地。
阴晴难定的疯子,她不敢惹。
“鹤……”
“杀了他。”
话音未落,鹤承渊直接打断,下了毋庸置疑的死令。
瞬时,地上装晕的侍卫走进牢笼。
沈知梨:“等等!”
鹤承渊充耳不闻,将她强硬拖走,直到身后的惨叫逐渐消失。
杀奴(2)
攀满白色荼靡的廊洞下,鹤承渊一袭红袍背她而立拨弄花枝,两人无言相站已有一会儿。
院子很静,只有微风窸窣过耳。
沈知梨不敢多言,目光渴望紧盯廊椅。
她站的有些乏,试图用轻微挪动来缓解腿酸,没曾想,这一挪弄出了响声,扰了他赏花的雅兴。
他侧身望向她,“你有话和我说。”
“没、没有。”
“是吗?”鹤承渊眸光一沉,指尖用力,折下一朵开得清雅的白花,捻在指尖转玩,他越过她走向廊沿坐下,“是没有,还是不敢。”
沈知梨还是那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