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环视着大殿上的官员,目光炯炯有神。但又好似一根刺,狠狠的扎破他们的防线。
“敢问楚县男,岂知天下为公?”
楚天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贼眉鼠眼的家伙:“未请教?”
“本官卢大毛。”
“哦,原来是卢大人。卢大人可知,陛下乃是当今圣贤。倘不是如此,怎可有你等世家之人立足于此。”
“哼。”这卢大毛,可是装的一手好十三,拿天下大义来装。
“楚县男言过了吧!今日议的,乃是陛下要更改祖宗所定的九品官人制,为我大唐选拔人才的议题。”
崔御史见楚天有意讽刺他们世家之人,看不过去,出来打着帮腔。
“阁下是?”
“清河崔家,崔流。”
“怎么,你崔家祖宗崔琰的一身正气,到了你这,就已经变的如此邪气了吗?张口祖宗,闭口祖宗。”
“如今,这九品官人制不适用于我大唐,那就得改,谁规定祖宗之法不可改?因循守旧只会让我大唐止步不前。你不可能因为你小妾生了个孩子,就不是你祖宗的子孙了吧?”
“你…”
楚天最后一句话,差点没让崔流吐出一口老血。
“还有谁?”
“呵呵,后生可畏。老夫孔颖达,任国子监祭酒。请问楚县男,自古贵族与平民,不立于一堂。若是施行科举,我等怎可同那般下作之人同朝为官。”
楚天看着这个头花白,表面看上去有些和蔼的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拱了拱手,微微一叹:
“孔先生乃是圣人之后,圣人都说有教无类。为何到了先生这,寒门子弟就成了下作之人?”
“我岳父,呸,我魏伯,他也是寒门啊。还有郧国公张亮,他也不是出身高贵,难道他们也不配和你立足一堂吗?”
楚天有些失望,作为孔圣人的后代,大唐最高学府的代言人,会说出这等话。他分别先后看向魏徵和张亮,大声的说道。
“孔先生,你的思想,关系着我大唐的未来。你身为国子监祭酒,如果连有教无类都不懂,也做不到的话。”
“那老李把太子及众皇子交给你,那我还真是担心大唐的江山,撑不撑的过三代了。”
楚天这话说的很重,孔颖达眼皮直跳。李二和百官张着嘴巴,一脸懵逼,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有大臣刚想喝斥,但见孔颖达对着楚天行了礼:
“楚县男,是老夫着相了。”
楚天托着孔颖达的双手,并没有让他俯下身去,接着开口道:
“孔先生,您是我敬佩的人,我由衷的希望您能做个大贤。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贞观盛世,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静…
整个太极殿落针可闻,孔颖达嘴巴微张,眼角湿润,郑重的向楚天鞠了一躬。
这可不是做作,而是自肺腑。楚天刚才的一席话,解开了他们读书人的终极理想,这好比是在黑夜里,为其指明了方向。
杜如晦、房玄龄、萧瑀、魏徵、李绩等人,哪怕是长孙无忌,都是抖动着身躯:“大唐,可兴呐!”
程咬金,尉迟敬德听不大懂,但李靖和秦二哥听的懂啊!“这年轻人,有意思。”
李二很高兴,满意的点点头,他看着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率先鼓起了掌:“楚天,彩。”
接着,殿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世家的一些官员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被这一番完美的说辞给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