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雪,多穿点。”
谢松亭着急出门,从他怀里起来,去了二楼找衣服。
席必思目送他上楼。
慢慢来。
不着急说。
他有很多时间听。
过年了,开心点。
想想给岳母送点什么东西,想想怎么见家长。
那些固执的过去,以后他们一起慢慢消化。
谢松亭最后挑中了一只薄冰瓷杯,初入手时比较凉,茶水一进便有种融融的暖意,圆润的杯身上刻着字画,精致可爱。
席必思在后面点头,递卡:“这不错,我妈没有,包起来。我付吧,你那点儿钱不够塞牙缝儿的。”
谢松亭学乖了,没拦他,说:“我像不像被你包了?”
席必思刷卡签字的手都笑抖了:“嗯,就包你一个。还想要什么?我把这层楼的都给你买了。特喜欢给你花钱。”
谢松亭看了他半天,没看到他的耳朵和尾巴,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能拽尾巴了。
今天年三十儿,商场里到处是红红火火的春节装饰。福字对联灯笼,鞭炮鲤鱼元宝。
年货和礼物装了一个购物车,两人推着一起下车库。
谢松亭被商场里的暖气蒸得脸蛋红,惬意地站在席必思身后。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看着席必思的卫衣兜帽,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柔软的卫衣帽子里。
他们还是第一次一起坐电梯。
席必思握住他手指把玩,说:“这要不是在外面我就扑你了。只许州官放火。”
但他听话。
谢松亭不喜欢在外面过多接触,他就不动。
谢松亭埋着脸无声地笑,身体的震动随着拥抱传过来。
出车库时,外面果然如席必思所说落了雪。
谢松亭把车窗降下来,伸出一点指尖接雪花。
北方的雪和蓉城完全不同。
蓉城的雪按粒算,都的雪按片算。
雪大风大,行人像滚圆的动物在风雪中蠕动。一大片一大片的雪片棉花糖似的,有些吹入车内,挂在他头上,被车内暖风一烘,融化了。
席必思打开车载频道,听主持人说哪个路段最堵。
宾利跟着车流缓慢地挪动,主驾的人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手握住了。
谢松亭揿上车窗,说:“你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