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房子般的蚕听到他的话,扭头,大片阴影压下来。
她严肃地说:“你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呀,看到的东西当然会变多!”
“眼睛?”
“笨笨,不想和你说了。”
谢松亭知道这是梦,念随心动,伸手一抓,抓出来一面镜子。
他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
很正常。
两个黑瞳孔,极浅的琥珀色虹膜,白的眼白。
“你再解释一下好不好,为什么我看着一切正常,你却说我眼睛和别人不一样?”
蚕宝宝洋洋自得:“嘿嘿!那肯定是我厉害呀,我吐的丝都是金色的,看出你和别人不一样又有什么难度?”
谢松亭回头一看,竟然真的是金色的丝。
她织得很慢,说话这么久,只吐出一个丝头。
这一点金色的丝头连接到谢松亭留下的蓝血路,慢慢和蓝色融合在一起,变成青翠的绿。
谢松亭甚至看到,那绿色就像土壤,从里面又冒出绿色的苗。
竟然在向外生长。
谢松亭问:“你刚才说我能把沙漠变大,又是什么意思。这里这么大,是我自己弄的?”
“对呀,”蚕宝宝说,“一开始这里可能很小,但是你这十年不都一直在休息嘛,休息就胡思乱想,想得越多,这里就越大。”
这片荒芜的灰白色,全是他的产物。
谢松亭思索很久后才说:“那……那为什么我之前没梦到你,也没梦到这里?”
“因为你很累呀,”蚕宝宝笑着说,“人很累,就没有精力来这里,那些精力就全变成沙漠的一部分了。”
“我来不了,但是它却越来越大,这不是很不合理吗?”
“哪里不合理。这是梦呀,哪有那么多现实世界的规则。”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被别人送进来的呀。”
“谁?”
“别人和我说了很多次不能告诉你,我送别人一个人情。不能套我的话喔。”
“是席必思?”
“席必思是谁呀?”
蚕宝宝语气茫然。
是陆吾一家拜托她的呀。
那只大陆吾一身火红的毛,可好看了。小陆吾就算了,棕黑棕黑的,土不拉几。她不喜欢。
席必思是哪个凡人的名字?
她不认得凡人。
谢松亭沉默地审视自己,现自己竟然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