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本就拥杂,小东小西落在角落里,找不到很正常,谈不上是不是被偷了,何况还牵扯到金家妹妹,再说了,不就是两对镯子吗?就当送出了,何必斤斤计较呢?”
说完,她转头望着谢芸,问:“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谢芸心中冷笑,从前便是如此,她在这些人眼中,怎样都是被糊弄的草包,可怜前世她眼瞎看不清,把这些人当作至亲!真是可笑至极!
如今看着这些还想把她当草包糊弄的人,她心中只有厌恶憎恨。
来啊!她现在谁也不怕,她倒要看看这些眼高过顶、自命不凡姐妹们碰上她这样一个满身利刃的人,到底是如何遍体鳞伤!
谢芸望着谢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祖母,今日我到院里透透气,正巧碰上二妹妹,刚洽谈几句,就得了二婶一件狐皮大氅,可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眼睛就落在邱氏身上,一脸愧疚,“这狐皮本就珍贵,二婶毫不吝啬就给了我,想起先前种种,芸娘真是太不对了,但是,”
谢芸话头一转,漆黑的眸子沉沉盯着谢姝,“三妹妹,你太不知礼节了!若非你故意绊倒我,二妹妹也不会因为拉我跟着落下水,这大氅也不至于泡水废掉!”
谢姝大吃一惊,她本以为谢芸会揪着金老夫人一直争论,没想到谢芸矛盾一转,又把问题扯到自己身上来,还故意狡辩说二姐是拉她才落水的!
谢姝当即就火了,脸色愤怒的吼起来:“祖母!我没有!二婶和二姐姐都在场呢!明明就是大姐姐自己摔下去的,还故意拉二姐下去的,大家都看着呢!”
谢芸对于大吼大叫的谢姝,只有厌恶毫无惧意,她漆黑的眸子幽沉亮,就如凶兽紧盯猎物一般。
她满脸错愕的望着谢姝,难以置信的说:“三妹妹!你少颠倒黑白!祖母,虽然你我感情不和,但二婶和二妹还在这啊,你自己问问二妹,刚才到底是我拉下去的,还是她为了救我才掉下去。”
说着,她转头看着谢清和邱氏,眼中都是信赖:“二婶,二妹妹,你们说,到底是如何的。”
谢清和邱氏一愣,两人万万没想到谢芸直接把问题丢在她们身上。
若是她们顺着谢姝的话,那好不容易和谢芸维持起来的关系又陷入冰点,纵然得了谢姝的情,但失了谢芸的信任,刚才那番讨好有什么意义?
思及此,谢清微微皱眉,对着谢姝说,“三妹妹,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若不是我拉一把大姐姐,这会怕府里都挤满了大夫!”
果然如此,谢芸心中冷笑一声。
谢清她可太了解了!
无论做什么都是把自己名声利益放在第一位,像这种既得利益又得名声的好事,她怎么会错过!
谢姝啊谢姝,这种被人戳着心窝子捅刀的滋味如何啊?
谢老夫人闻言,微微拧眉,不确定看着邱氏:“老二媳妇这到底是。。。。。”
邱氏点点头,转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谢芸,“我可不偏袒谁啊,谁是对的,我就站谁这边,芸娘真是太委屈了。”
她这一开口,彻彻底底落实谢姝害人不成还狡辩的事实。
谢芸看着邱氏脸上伪善的笑容,低下头,眼睫遮住眼中冷意,压下唇边一丝冷笑。
二婶,一次又一次把人当傻子糊弄,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谢老夫人冷冷的盯了谢姝一眼,带着深不见底的冷意:“三丫头!平日里,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毫无规矩,满嘴胡言?!不仅把你大姐推下水,还连累你二姐受了凉!从今日起,待在你院子里!没我吩咐不得出来!”
谢清一叹,赶紧求情道:“祖母,三妹性子洒脱,你把她关起来,多少有些重了。”
说着她转头看着谢芸,脸上带着笑,“大姐姐这次本就是三妹调皮,也没多大事情,罚得如此重,作为长姐你心里也过意不去的,是不是?”
在场的人一下把目光集中在谢芸身上,齐齐盯着她看。
谢芸脸上笑意浅淡,眸中似乎带着一抹异样光亮,“二妹妹不愧是名门贵女,这种情况还在劝慰我,真是善良知性至极!”
说完,她笑眯眯望着谢姝,说:“三妹妹,今日我就当你是无意的,这次惩罚就算了,我犯不着你置气,显得我格外小气,二妹,你说是不是啊?”
谢芸一边说一边要去拉谢姝,仿佛要同她言和似的。
此刻谢姝气得要死,尤其是看见谢芸这副伪善模样,心中更是窝火,不但不让谢芸碰到自己,还反手推开谢芸。
“啊——”
谢芸踉跄往后退几步,狼狈的靠在平儿身上,不可置信的望着推自己的谢姝,问:“三妹妹这是何意?”
谢清叹口气,眸色冷沉,有些不耐烦的看一眼谢姝,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姝这个蠢货!
谢姝怒上心头,见谢芸踉跄后退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推谢芸的。
果然,下一刻就听谢老夫人怒气冲冲道:“实在没规没矩!丢人现眼的东西!亏得你二姐替你求情,我瞧着关你是不够的的!你最好把女戒给我好好抄五百遍!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谢老夫人直接拉着金老夫人走了!
邱氏压下嘴上笑意,赶紧追过去:“母亲!您可别生气啊!”
见人都走了,谢姝怒气冲冲瞪着谢芸,恶声恶气地道:“谢芸,你这个贱人!”
贱人?
真是骂惯了,张口闭口都是贱人!
谢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淡淡开口:“泼妇!下贱的泼妇!”
话音才落,谢姝气得满脸通红,张牙舞爪就要扑来打谢芸,谢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谢芸淡淡一笑,漆黑的眸子中冷光闪烁,就如一把利刃般死死盯着谢姝,然而一瞬后,谢芸眸中只有一层凉薄,什么都看不到了。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就当从前重重是过眼云烟,都忘了吧,以后可不要再生嫌隙才是。”
谢清温软细语的说着,就如圣洁无瑕的白莲一般,圣洁高雅。
“还是二妹妹大度,我都自愧不如。”谢芸笑着说,但眼中毫无笑意。
望着谢芸纯善的笑脸,谢清的心不知为何,愈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