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陛下要贬黜王次翁就是时间早晚的事儿,现在怎么会突然授官?
或者是昨儿个王次翁祭献了儿子的命,一下子时来运转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自己这边儿多个参知政事,朝堂上的力量再增三分。
直接用了印,便是让人将圣旨送了出去。
等到了下午时分,万俟卨前来。
打发了其他人之后,秦桧便是笑道,“元中前来有何事?”
“秦相,王大人那边儿家中既然是办丧,咱们也是同僚,若是不露面,是不是有些不妥当?虽说王大人被陛下那儿记恨,可是这些年风风雨雨,王大人出力不小。若是置之不理的话,王大人也就罢了,怕是其他人也要寒心啊。另外,下官听闻,昨儿个王大人可是入宫了。”
万俟卨的一席话,让秦桧怔住,随后便是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你们未曾派家中子弟前往王家祭吊?”
万俟卨也是满脸诧异,“秦相未曾有话,下官等如何敢轻动。”
“啊?”秦桧当即就明白了,定然是自己那好儿子误了自己的大事。
“你说庆曾昨日入宫了?”
“秦相不知晓?”
此刻的秦桧脸色难看到极点,虽然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只要略微思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王次翁丧子,可是自己和一众同僚默不作声,他如何能不寒心?而且,王伯痒之死,让王次翁也是惶惶不安。
所以,他昨日入宫的目的显而易见,便是求活。
再想想今儿个一早发出去的那一封圣旨,很明显,陛下接受了王次翁的投靠,所以捡拔他来和自己打雷了。
他深吸一口气,“此事我知晓了,你立即去传话,让各府之人派遣子弟前往王家祭吊,不管如何,本官与庆曾共事多年,不能让他寒心。另外,明日本官也会亲自去一趟。”
“其他的事情待到我思量之后,再做决定。”
待到万俟卨离开,秦桧挥手将茶盏扫落在地上,“逆子!坏我大事。”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玉带,今儿个回去若是不来个‘辕门教子’,以后这儿子就真的管不住了。
要说此事,只不过未曾前往传话,说来不是大事。可问题是太过巧合了,让那王次翁承受不住压力,直接投靠到了皇帝那边儿。
不仅自己这儿少了一员大将,而且还会让其他人心生不满。
自己这个当老大的,见到小弟没用了,直接不理会,其他人能不寒心吗?若是不将事情说明白,还说什么主和派?以后怕是没人会跟着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王次翁那边儿显然是难以挽回了,皇帝不是傻子,不会几句话就相信了他,如今能够重用,除了要利用他来钳制自己,也必定是得到了他的投名状。
不过,即便如此,该做的事情他也要去做。至少要将自己的态度摆出来,不能让其他人离心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