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相处下来,又发现这少年郎不仅长得好,而且是个斯文人,这说起话来都同他们这些粗人不一样,总之,就是感觉他说什么都有道理。
况且,后来他,他还替两个当家的娶到了媳妇儿,要知道霹雳寨的两个当家,这七八年找媳妇儿都是大问题。
是以,这些土匪们对花月都佩服的不行。
……
王平见花月急匆匆地赶路,额前都冒着汗,不由得劝了声,“三当家的,您不用着急,咱们走的都是近道儿,顶多日便能到。”
这一声三当家的叫花月皱了皱眉,他可不想当土匪,“别叫我三当家的。”
“别介,三当家的,这大当家和二当家都说了,您是他们亲弟弟,让我们把您就当他们来对待,您就是三当家的!”右边的李直接过话,前边吴家两兄弟也回过头来频频点头。
花月只觉得晕的慌,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现在的土匪都喜欢上赶着认当家的吗?
花月不理会几人,继续朝前走着,忽然,花月停下了步子,他感觉到一阵杀气,尽管四周一片寂静。
那是他当一个杀手多年的直觉。
花月身边四人虽然草包了点,但也是有真本事,否则也不会被派来保护花月。
花月停下脚步的同时,吴家两兄弟也对四周警惕起来,做戒备状,边上的两人也转过身,确保花月四面都是安全的。
“三当家,可能不太平,不过您放心,咱哥几个拼了命,也不会让人动您的,您保护好自己。”吴家大哥出声安抚花月。说实话,方才其实花月是他们几人中最先察觉异常的,对此,他十分佩服,却更好奇,这显然没有丝毫内力的三当家,怎么如此警觉。
不过,并没有时间给他思考,很快,矮木从里窜出一排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行八人,黑衣蒙面,训练有素,明显是有备而来,见着被人护在中间的花月,立刻动起手来。
两人缠住了吴家兄弟,王平李直亦拔了背上的刀同人捡起手来。
刀光剑影,花花站在中间,脸色阴沉的不像话,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望江楼的杀手。
江临祈!
这三个字在齿缝间留连,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花月紧握着拳,指甲陷进皮肉,眼睛里蓄满了癫狂的红,他原以为,江临祈只是派了人追捕他,原来,竟是下了必杀令吗。
……
望江楼的杀手皆非等闲之辈,四个汉子渐渐被打散,留了空隙叫人挥了一把长剑往花月砍去,王平拼着身中一剑转身朝那杀手刺了一剑,正中肩胛骨,自己亦被人从后面一剑贯胸。
……
哥哥,你应该叫娘亲
花月这辈子从未叫人舍命相护过。从来都是他拼了命替那人效力,最后却是落得那般下场。他同这几个山匪,不过月余的交情,他们却把他看的那样重,顿觉心中五味杂陈。
花月接住王平软倒的身子,接过人手里的刀,用了股子巧劲转身,闪到身后原本打算杀自己的黑衣人侧面挥刀,血溅了他和王平一身,不及停顿,又将刀掷出,直直朝着刺伤了王平那人而去。
花月如今没有内力,只能算着角度让刀锋从黑衣人的颈边擦过,锋利的刀刃舔了血,扎在后方的树干上,黑衣人应声而倒。
王平惊的目瞪口呆,实在是想象不出这柔柔弱弱作女子装扮的“三当家”动起手来,竟然这么吓人。这一惊,连胸口的大窟窿都忘记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瞧着满身浴血的花月,自己胸口哗哗地往外冒血。
花月蹲下身查看了下王平的伤势,指如疾风迅速封了人几处大穴道止住了血,又撕下自己的衣摆简单替人包扎了下。确认了没有性命之忧才一巴掌招呼了人的后脑勺,“回魂了!”
王平摸着后脑勺“嗷呜”一声,瞅着花月,眼神迷茫,“兄弟,什么来路啊?”这杀人不眨眼,动作凌厉的样子,跟之前见着的说句话都轻声细语的花月,差距太大了。
“来路?”花月嗤笑一声,“地狱来的,你信吗?”
王平识相地闭上嘴。
另三人见这边的动静,纷纷往花月身边聚拢,不让杀手靠近。
新一轮的厮杀又开始,飞沙走石,血气漫天……
……
小五肩上扛着小宝,右手牵着君睿,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嘴里不停地叨叨,“张小宝,你以后少吃点!这重的,快把你爹累死了!”
“爹爹,你累吗?那我来抱弟弟吧!”君睿仰着头,十分懂事地提议道。
小宝原本坐在小五肩膀上晃着腿,一听哥哥要抱他,立马歪着身子,伸出手,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哥哥抱!”
“小兔崽子,你不仅想弑父,你还想弑兄是不是?”小宝美好的期盼被爹爹无情地镇压了,嘟着嘴收回胳膊,继续坐在爹爹肩上玩头发。
小五凶了小宝一顿,却是对着君睿和颜悦色,“睿儿,山路不好走,你抓紧爹爹。”
君睿点点头,“嗯!”
小宝嘟囔着,“爹爹凶宝宝,爹爹不疼宝宝了!”
……
父子三人沿着山路走了许久,就快要绕过雁石山的时候,小五隐隐约约听见打斗声。
本着闲事莫理的原则,准备离的远点,绕过去,免得惹火上身,小宝却揪了一把小五的头发,“爹爹,我听见娘亲的声音了!”
小五吃痛,把娃娃放下来,瞪着眼睛吼小宝,“张小宝,你做什么呢,先给你爹薅成秃子啊!”
“爹爹,爹爹,娘亲啊!”小五指着林子深处,跳起来,“我听见娘亲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