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回娘家,父亲加班又或者?和小三厮混,他不知。
他只?记得,持续到高二?的暑假,两?人的矛盾剧烈爆发,开?始吵财产分割。两?个儿子,一人一个,他们异口同声说要苏岸庭。
苏岸扬在另一堵墙背后,听?到了。他觉得可笑?,苏岸庭都?是成年人了,他们早已失去监护权。而他,马上就十?八了,稀罕吗?
从此后,他变得暴戾,叛逆,成绩一落千丈。网吧,台球室,溜冰场,ktv,都?是他的驻扎地。这确实是他来云沙的原因之一,只?有姜今尧知道。
曾近鹏是如何?得知?
苏岸扬清醒了,不寒而栗,自己眼前的敌人,想与其抗争是螳臂当车。
曾近鹏开?始收尾:“她很要强,这些是她的脆弱,我已经将完整的她展现在你的面前,究竟该如何?做,看你自己。”
曾近鹏走了,他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了一下午,晚自习没去。姜今尧发短信问他为?何没来,他在输入框中,删删打打,却什么都没说。
姜今尧猜测过这个结果,可她从未找到蛛丝马迹。曾近鹏偶尔主动提到苏岸扬,也?会提他的叛逆行?为?及现状,提他们的同桌时刻,都只当回忆往事在谈,提他时的语气和?表情,和提班上任意同学一样。
姜今尧试探过,在他酒后问过他对苏岸扬的看法,更试探曾近鹏掌握的班上早恋情况,皆无发现。
她放弃这个猜测,只当他是变心。
姜今尧沉默良久,“虽然是过去式,但解了心结,不再会梗在心头,完完全全成为?过去,挺好。”
苏岸扬只听出她放下的意思,“之前不说,是我不想?让你?再回忆起痛苦经历。”他也?怕再复述,仍是利箭,会刺穿她的脆壳,直击心脏。她那么骄傲的人,何故允许别人看到其脆弱和?不堪。
姜今尧的头越发痛,脑袋里像被灌了浆糊,无法思考。
苏岸扬问:“既然曾经的误会解除了,能不能试着重新接纳,重新开始?”
姜今尧避而?不谈,“邹韵然挺不错,还有上次吃饭时遇到的女孩子?,她明显也?喜欢你?,又或者其他我不知道的存在。你?们是一个世界,身份背景都匹配得上。”
“不要?提其他人,只说你?我,由心而?论,你?对我有没有感情?
矜贵太子?爷苏岸扬的语气里,满是卑微和?笨拙,“你?、到底,爱不爱我?”
——
姜今尧请了一天假,去拔智齿。
医生斥责她,宁愿忍痛,吃止痛药,怎么就不愿来牙科快刀斩乱麻。医生问她:“医院的门就这么难跨吗?”
姜今尧摇头,全然是自己的原因。
智齿只有偶尔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像人的感情一样,好与坏都不彻底,忍一忍就好。她的懒惰与侥幸,不愿破坏现状的安稳,又或者控制不住的贪心,所以她知道不对也?忍着,拖着。
但总归要?解决,不能拖延一辈子?。拔牙是,不该有的关系也?是。
一边无法克制,任由自己放纵,一边又在事后诸葛极力劝告自己要?理智,客观。
是时候快刀斩乱麻了。
她重新捡起了笔,学行?测,学申论,学习如何做一个优秀的笔杆子?。未休舍她如故地去,但不做停留,会议结束就马上离去。
苏岸扬几番想?喊住她,她都置若罔闻,加快离去的步伐。但并?非她不愿见就能躲得开,只要?她还在邹韵然的团队。
邹韵然又要?送花,自打苏岸扬夸过卡片字迹好看后,买花写卡片的任务都落在她的身上。附上的话?是邹韵然发来的,“phia,写这句。”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笔尖在卡片上顿了许久,卡片上出现墨点,逐渐晕染成墨花,她才落下第?一笔,仍旧落笔tosu。
为?避免和?人相遇,她将花束交给了前台秘书。
邹韵然的花,最初的结局都是进垃圾桶,苏岸扬连眼神都不愿赏一个。不过在某次,匆匆一撇的苏岸扬倒回前台,扯过花束上夹着的卡片。
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
——tosu
苏岸扬问秘书谁送的,秘书一愣,除了邹韵然,还能有谁。以为?他问送来的人,“花店老板送来的。”
“卡片是谁写的?”
“好像是新来的姜小姐写的。”花店老板夸她的字迹飞扬遒劲有力,字如其人。
苏岸扬将卡片收好,“以后不丢了,找个花瓶。”临走前,他补了一句:“卡片要?交给我。”
前台将花交给会议归来的苏岸扬,费商周跟在身后,戏谑:“别人都是男的给心仪女生送花,你?倒好,女生天天给你?送,你?小子?这么多桃花运,上辈子?是月老亲戚?”
苏岸扬不理会,只取了卡片,花交给秘书处理。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起盒子?将卡片放了进去。
费商周手疾眼快,夺了盒子?来看。
全是花束附带的卡片,不同的话?语,相同的字迹。
送花人他知道,但如此宝贝卡片,定不是因送花人,费商周问:“姜今尧写的?”
“嗯。”
两人最近很怪异,一人躲,一人迎。如此小心翼翼收藏,即便只是代写。他看着卡片的短句,句句示爱,“你?小子?,走深情路线………真的很难适应。”
下一秒,邹韵然踩着小高跟,拎着爱马仕的喜马拉雅。“苏哥哥,下班啦,你?去哪里,带上我好不好?”
费商周见人来,不急不忙将卡片装盒,还给他。邹韵然看到,先?一手接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