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写着自己名字的数理化笔记,一块光滑得不知被摩挲了多少次的鹅卵石,一张叠得皱皱巴巴的小纸条,还有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打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果然是自己那天在寒风中,倚在树上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迹。
程叙放下铁盒,又拿起那个蓝色小盒子,一打开,一条有些黑黢黢的项链掉了出来。
“氧化了,好可惜。”久安拿过项链,放在手心,“我擦拭了很多次,还是没办法让它像你刚送我时那么亮了。”
“我真是没想过银会氧化的事儿啊,化学白学了。”
“嗯,别说你了,高中时我都没带过首饰,根本不懂。”
程叙从背后抱住久安,眼眶有些湿润:“这些东西你居然都还留着,对不起,我……离开太久了。”
久安摇了摇头:“回来就好,不是吗?这小铁盒我是随意找的,一开始觉得太小了,想着等东西多了再换大的,后来没想到连这小小盒子都装不满。”
“以后我再给你买更多铁盒子。”程叙摸摸久安的头发,“我们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回忆。”
第二天一早,久安迷迷糊糊醒来,一转脸就看到了身边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程叙还没醒,久安轻轻抬起那压了她整晚的手臂,微微朝他侧过身。
伸手虚空着划过眉毛、鼻梁,摸了摸鼻翼旁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眼前这个人渐渐和高中的记忆重合,仿佛这十年的空白根本就是一场梦。
也许是注视的目光也有温度,程叙迷迷糊糊睁开眼来,一看到久安,就笑了。抓过她虚悬在半空的手,十指相扣,程叙又闭上眼睛,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求老天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我刚也以为在做梦。”久安回道,“不过……还好不是梦。”
程叙揽过久安,把她拉得更近了一些,随后松开手,抚上了她平坦光滑的小腹。
一阵颤栗沿着脊柱直冲头顶,久安瞬间觉得自己清醒了,赶紧按住程叙想要往上的手:“别,我要上班了。”
程叙轻轻一笑,并不理会这托词,翻身压了上去,热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声音也蒙上了一丝沙哑:“晚点去。”
怀里柔软的姑娘,很好亲,也很好揉,程叙很想用尽全力地去攫取、去占有,可又克制地放慢动作,只是轻柔又缓慢地,一点一点侵蚀着久安的所有感官。
迟到一会儿……就迟到一会儿吧。
感受着身上这个男人结实又有力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每一次律动而颤抖,在尚有一丝清醒时,久安脑子里冒出最后一个念头。
一周后,瑞鑫集团的慈善晚宴,程叙和久安携手出席了。
久安穿一件黑色简约的小礼服,头发微微挽起,戴一条白贝母锁骨链,低调又有气质,和程叙站在一起简直是一对璧人。
站在台下,程叙和久安沉默地看完了周洋的整场致辞,又看他道貌岸然地签了一些捐赠文件,满脸笑容地和受赠者合影留念。
周洋今天西装领带,还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在镁光灯下更是显得文质彬彬。
“人不可貌相。”久安附在程叙耳边轻轻说,“要不是你告诉我,我真看不出他居然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