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感谢她还来不及,哪里会怪她。
这会子柳氏在庆云庄给蓁宝要了只烤羊,让她乖乖待在包间吃东西,自己则带着听荷巡视附近的铺子去了。
蓁宝三下五除二把烤羊吃完,就听见下面一阵吵闹。
她喜欢看热闹,便溜出了包间。
只见一群看起来不学无术的学生围在桌子边上,中间放着不少银子。
“我赌今年秋闱的解元是张兄,赌十两银子。”
那个被称为张兄的白面书生拱了拱手,“不敢当。”
虽是这么说,眼里却全是得意。
“别谦虚,解元非秉语兄莫属,秉语兄家中有老母亲需要照顾,还能专心学习,完美对上太师出的对子,我看你很有可能三元及第啊。”
张秉语低眉微笑,“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诶,你的文学功底可是大家公认的,将来很有可能承继太师的衣钵。”
说到这,其他学生纷纷跟注,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蓁宝越听越觉得耳熟。
小雪哥哥不是也要参加那什么秋闱吗?
这个赌赢了是不是能拿到很多钱。
她挤进人堆里,掏出一沓银票举起来道:“我要赌叶观棋!”
没人搭理她,因为她太矮了,人家瞧不见。
蓁宝喊得嗓子都哑了都没人注意到她,小姑娘顿时就急了,轻轻一跃跳上桌子。
“我要赌叶观棋是第一名!”
众人呆若木鸡。
“哪来的小孩子?”
“叶观棋是谁?”
“这名字好耳熟,是不是那个京城最年轻的秀才?”
听见叶观棋的名字,张秉语眼神暗了暗,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叶观棋?”那个奉承张秉语的人说,“他还活着呢,这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他死了,现在看来是当缩头乌龟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话音刚落,那个人就突然咬到了舌头,疼得一个激灵。
蓁宝收回瞪着他的眼神,“我哥哥好好的没死,这次考试他绝对是第一名!”
有人嗤笑道:“小妹妹,且不说叶观棋已经若干年没去国子监上过学了,课业耽误了不少,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才十二岁吧?通过秋闱都是问题。”
“我劝你还是赌秉语兄,别浪费了那么多银票。”
蓁宝扫了张秉语一眼,“他看起来没我哥哥会读书,赌他才会输呢。”
张秉语面色黑沉。
围观学生顿时不服气了,“大言不惭,你知道秉语兄是谁吗?如今京城畅销的话本《退婚记》就是他写的!”
“男女老少人人都爱看他的话本,他文采斐然,是此次科举的预订状元。”
蓁宝不懂他在念叨些什么,大手一挥道:“反正我就是要赌叶观棋!”
那人冷嗤一声:“叶观棋要是能进秋闱的榜,我当场吃屎!”
“你可是你说的!”
蓁宝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蓁宝当场就把娘亲给她的三千两银票全赌了进去,随后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张秉语眼神阴暗地盯着她的背影。
定远侯府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蓁宝对那个什么话本《退婚记》有点好奇,路过书局的时候买了本,上头的着者名叫‘不语’。
叶观棋在研读圣贤书的时候,她坐在旁边静静看。
草草一眼瞥到书封上的字后,叶观棋嘴里的茶登时全部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