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澄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不知怎的,游川心里陡然生出某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指尖在拉黑键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接起这通电话。
“川哥……”
那边传来舒亦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他似乎正在极力躲避着什么,语气筋疲力尽中带着惊惶:“有人……有人要杀我!”
遇袭
游川猛地站起身,没盖好的矿泉水瓶打翻,湿漉漉洒了他一身。他却完全顾不上这个,第一时间上车,沉声问道:“你现在在哪,报警了吗?”
舒亦澄声线颤抖:“报……报警了,我在——”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一阵刺耳的杂音打断,手机似乎狠狠摔到了地上。
游川心一紧:“小澄!怎么了?”
那边无人回应,手机话筒被摔坏了,只能依稀辨认出一点模糊的响动。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是舒亦澄虚弱的声音。
“我也不想对你动手的啊,只能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刻意压低的男声充满恶意。
“刚在跟谁打电话呢,报警了?警察来得及救你吗?”那声音由远及近,爆炸般的巨响后,通话戛然而止。
手机徒劳地闪着忙音,再打过去就显示对方已关机。
游川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不自觉地轻颤着,他一把将手机扔开,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快地冲了出去。
等游川赶到医院时,已经是许久以后了。
病房是单人间,环境安静适合静养,游川进来时舒亦澄已经醒了过来,神色恹恹的,病床旁站着两个警察,正在低声询问他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们回头见一个面容俊秀内敛的青年快步走进来,病人忽然精神一振:“川哥。”
两位警官心下了然,这是家属到了,同时也都松了口气。
说实话,眼前这个病人从遇害到送入医院救治,再到术后修养,期间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个来探望的亲属都没有,实在令人揪心。
其中一个警官想要询问什么,被另一个扯了扯使了个眼色。
于是他们确认了游川身份后就都离开了房间,贴心地为他们留出说话的余地。
舒亦澄的右手臂上缠满纱布,软软地吊在身旁,脸上也满是细小的擦伤,眼中充满惊惶。他的精神已经疲惫不堪,却不敢睡觉,因为他一闭上眼,那个看不清脸的凶恶身影就好像站在他眼前,手中铁棍随时会朝他挥下。
见游川出现,他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终于放松了心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委屈的神色,眼底泪光闪动:“你终于来了。”
游川的目光仔细扫过他的伤处:“你的伤怎么样?”
舒亦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一圈一圈的纱布包得严严实实,一小块皮肤都没有露出来。袭击他的那人是抱着废了他的想法对他下的手,不过好在路过的民工及时发现,那人只在他手臂上抡了一棍子,造成了轻微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