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步子一乱,差点摔进泥地。
他惊愕地拉住夏澈衣袖,五指紧紧绞住布料,用力到关节充血。
夏澈握住他手腕:“反应那么大干什么?这不是被院长捡到了吗。”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很多都喜欢给自己找点和世界有关的羁绊,似乎这样?就能留下来过?的痕迹。
夏澈自然是不信这些的,也不喜欢感时伤怀,但偶尔一次开?车路过?这里时,他还是停了下来,从晚霞余辉,走?到灯影幢幢。
他没带人来过?这里,偶尔工作压力太大、烦心事太多,就一个人来转转,没人打扰,挺舒服的。
现在他想,裴燎应该不放心他一个人来这里。
夏澈不介意身?边多一个裴燎。
无法补足对方一整份圆满无憾的心意,但可以给出?一个完整的自己。
他好像比以为的更喜欢裴燎,原因却不是裴燎也喜欢他。
晌午太阳正?毒,他走?在一道?安静凉爽的影子里,听到风声阵阵,似乎万物皆有回转。
这种感觉只有在裴燎身?边的时候才有,在此刻,在很久之前。
心动的种子早早便有种下,只待一个生根芽的机会,幸好没有尘封太久,得以开?花结果,窥见新生。
裴燎替他挡住刺目阳关,低下头的时候,眉眼沉在逆光之下,两枚曈孔里只能盛住一个夏澈。
“我刚想到,还欠你一个生日?礼物没给。”
“什么?”夏澈记起来,是有一份礼物裴燎说等回京城再给他,后来一直搁置到现在。
“本来准备了一个酒庄,”裴燎说,“现在忽然想换成别的。”
这回换夏澈差点踩泥坑里。
他满眼真挚地看向裴燎:“我要酒庄。”
礼物哪有对与错?
贵的就是最好的!
“……”裴燎乐了,“都是你的。”
与其?说送礼,不如说,夏澈给了他一份保障,他也愿意给予一份等值的回礼。
“意思是我还可以再要一个?”夏澈知道?他话里意思,挑眉道?,“那得让我好好想想。”
裴燎说:“慢慢想,不急。”
得到永久期限许可的夏澈便当真不急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该干什么干什么,可谓职场情?场双丰收。
好几次中午吃饭的时候跟裴燎消息,都会引来岑总怀疑的目光。
“澈啊,有情?况?”
夏澈每次都要敷衍:“岑总,多吃,饭要凉了。” 一来二去的,全公司都知道?夏总背着他们谈了个见不得光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