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澈出事,他要背锅,裴燎出事,kL整个以死谢罪算了。
向南也很担心夏澈,忍不住来回踱步,几乎就要踹门而入。
可里面另外一人是裴燎,他们不敢,只能学无头苍蝇急的乱转。
然而。
屋内,外人想象中的血腥互殴并没有出现。
裴燎进了门就扶着夏澈肩膀小心翼翼坐到床上,焦急道:“夏澈你没事吧?喝了多少?头晕不晕?胃疼不疼?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夏澈从他刚出现的那一刻就有点懵,这会儿被吵的脑子疼,忍不住呵道:“你少说两句!”
裴燎立刻闭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问了这么多,你怎么一个也不回答?”
夏澈深呼吸:“我没事,喝了五杯,头不晕但有点疼,胃烧得想吐,感觉不是特别好,能认出你,你是裴燎。”
他一口气说完,麻木道:“满意回答吗,裴少?”
最后两个字经他口,难免染着些戏谑。
裴燎抿了下唇,起身用房间自带的茶品用具冲泡蜂蜜,面无表情道:“我平时不这样。”
夏澈躺到床上,好笑地看着他:“不哪样?”
“不这么凶。”裴燎蹙眉,“我不是法外狂徒。”
夏澈愣了下,脑袋埋进枕头里,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捂着肚子道:“哎……不行了,疼死我了……”
裴燎气到了:“被人灌酒还笑那么开心?夏澈,你是傻的吗?我不来你就这么喝?喝完一整瓶我是不是就要去医院给你缴Icu住院费了?”
夏澈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眼尾的红色眼影晕染开,削弱那张脸盛气凌人的感觉。
他叹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裴少,他真要我喝五十瓶,我还能拒绝吗?那我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还要不要混了?”
除非kL老板亲自来解救他,不然还能怎么办?
裴燎沉默下来,坐到床边,看着他小口喝下蜂蜜水。
温热的蜂蜜水下肚,想吐的感觉总算被压下去。
夏澈手不闲着,给向稚娴和岑总等人消息报平安,顺便把刚才的事隐去细节,简单概述了一下。
自始至终表现得完全不想刚被灌完酒的人,冷静且有条不紊的处理事后一切流程。
他想给奚珠轩打个电话,腰上却蓦地一紧。
手机摔落在床上,夏澈惊讶地看向抱着他腰、把脑袋枕在他肩窝上的裴燎。
“怎么弄得?我去了,祖宗,你哭什么?”
裴燎眼睛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砸,不少水渍都顺着下巴滑进夏澈领口,泅湿了昂贵的衣料。
夏澈靠在枕头里,心疼得直抽气:“裴燎!你知道这身高定多贵吗!”
裴燎充耳不闻,抱得更紧了。
挣扎不开,夏澈逐渐认命,身上挂着个大型玩偶,无力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呆。
……委屈吗?
肯定是有的,但跟别的事比起来,那点委屈无关紧要,生气就更没必要。
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生气,也不是人人都有本事把受的气还回去。
金融圈是个钱生钱的地方,本钱决定收入,没有本钱,再有能力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