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屏书也觉得,时间太晚,她该和沈江屿一同回去。
只是出了门,却觉门口只有两匹马!
沈江屿和西风二人同来,自然没有备更多的马匹。
沈江屿翻身上马,自然而然地对聂屏书伸出手来:“娘子,天色渐晚,咱们得加快脚程。”
要和他……同乘一匹马啊?
如果她拒绝的话,会不会显得太矫情?
聂屏书思忖片刻,到底还是拉着沈江屿的手,坐在了马儿之上。
一瞬间,沈江屿的手臂就环绕在聂屏书的身侧,聂屏书的鼻息之间,也萦绕了沈江屿身上仿佛淡淡的仿佛雨后才有的清新气味。
她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沈江屿这种男人身上,应该是血腥气呢。
其实聂屏书是不会骑马的,她上马之后,沈江屿看着她的手足无措,轻笑一声:“手可以抓着你坐下的马鞍。”
聂屏书紧紧地抓着马鞍,总觉得在沈江屿的怀中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好像和平时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不太一样。
初夏的晚风是正好的温柔,和着前方暖暖夕阳,映照在周遭的花田之中,衬出一幅绝美花卷。
聂屏书与沈江屿策马驰骋于如此画卷之中,她的心里,竟生出难得的安宁。
闲花庄处处炊烟,夕阳晚风并行拂动晚霞丝缕。也叫聂屏书的心里,生出无尽的希望来。
她晓得,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
许是因聂屏书与沈江屿的心情都不错,晚间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在这“新房子”的正屋之中,相聚吃了一顿大餐。
当然了,说的沈江屿的人,从二婶婶那边拿来的“友情餐料”所做。
沈江屿问了阿顾的功课,倒是让阿顾对沈江屿有所改观:“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没头脑的武夫,没想到你的学识比我们先生也不差。”
阿云与聂屏书都掩嘴而笑,聂屏书倒有些心疼阿顾:“你这些日子瞧着瘦了些,整日回到家里看着也没精神,学无止境,你只要在努力,别太过强求自己才好。”
而后她又看向阿云:“阿云,女先生我已为你找好。是隔壁庄子的向姑姑,她是宫里头放出来的应龄女官,见多识广。咱们既是有新家了,明日她就会上门教习你,你要好好同她学才是。”
吃了饭,沈江屿兀自去了院子里与西风他们操练。
阿云和阿顾收拾了碗盘桌椅,聂屏书也没忘了自己那两亩薄地。
总是在花坊做工不是长久之计,若真想让生活越来越好,她还得种出来自个儿的花。
这两亩贫瘠花地……如何能够?
一家子各有各的忙碌,直到夜已深,他们这新家的烛火才熄灭殆尽。
只是第二日刚刚早起,三房就来了人。
说是庄中族老请沈江屿和聂屏书去祠堂一见。
聂屏书与沈江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警惕。
只怕是三房又要闹出幺蛾子来了吧?
聂屏书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挺直了脊背,大约猜到了三房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