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以后就不要叫我师傅了。”君雪主替秦萝拨开眼前飘扬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睛道。
“为什么?”秦萝不懂,却也好奇为什么出去了就不能叫他师傅,不叫师傅,那叫什么?老妖怪?
君雪主一脸认真的一派胡言道:“第一,这是江湖规矩。第二,会暴露身份打草惊蛇。”
虽然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可是是人都知道长生殿主容颜不老,他现在看过去也不过是二十六七的模样,秦萝也才十七八,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不会暴露身份。
但是那第一条却是完完全全的谎言,不过秦萝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自然深信不疑。“那我叫你什么?老妖怪?老东西?”秦萝听他说的江湖规矩也来了兴趣,凑到君雪主跟前好奇的眨着眼睛问道。
眼前这个人年轻的很!眉如墨画,眼如星聚,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怎么会是自己的师傅呢?好像……好像丛安师兄都比他老的样子吧!
想到丛安那张黑黑的国字脸,
秦萝不禁笑出了声,眼神也不再盯着君雪主了。
果然不能冲动,一时冲动下了山,以后就吃不到丛师兄烧的饭了。
丛安是猎户出身,打猎自然是一流,厨艺也是一等一的好,那些天然野味把秦萝的胃都养刁了。如今下了山,自然不会有那样的饭菜供着了。
“想什么呢?”君雪主的语气有些怪异,口气酸酸的,“想你师兄了?”君雪主与秦萝在一起快十年了,自然是了解她的,不过这次他却想错了。
小童听到里面有声音,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秦萝窝扶住君雪主的胳膊,凑到他的眼前,少女粉红的嘴唇险些贴上君雪主的唇。
霎时小童的脸仿佛被狠狠地掐了似的,火烧一般的红,捂着眼睛跑了出去,口中喃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秦萝愣怔地看着小童,他走的太快,门都没关上,日光洒进来,碎了一地。秦萝头也不回地问道:“我很吓人吗?”
旁观这一切的君雪主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伸手扣住秦萝的下巴,将她的脸朝向自己。“小秦萝,我们继续讨论出行的事情吧!”眼中却全然没有焦急的意思。
除了长生殿的密探,三国八宗也在替他寻找。此次前往莫国不可太着急,否则莫国皇室那群人脸上无光,闹将起来也烦人。
不如将精力留给小徒儿,一路找找那个能解寒毒的人。
“那我叫你什么?”
秦萝松开君雪主的胳膊,跪坐在他的身边,红衣如火,长发及腰,额间坠了一颗珠子,清澈见底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君雪主。
秦萝是个美人胚子,十七八岁的模样清纯且机灵,又被那三个男人宠上了天,骨子里带着傲气。看到这样的秦萝却满脸懵懂地望着自己,君雪主的心里却十分欢喜。
“叫夫君,或者……叫我弑天。”说到弑天,君雪主顿了顿,仿佛回忆起了许多不想回忆的事情。
夫君?秦萝不禁皱起眉头,她虽然少不更事,但是小时候也听殿里的师姐说过话本,知道夫君的含义,可他们是师徒,这样称呼是不是有些怪异了……还是叫他弑天吧!
“一男一女行走江湖的大都是以夫妻自处,一来方便行事,二来节省盘缠。”仿佛看透了秦萝的内心似的,君雪主开口解释,漂亮的眼睛盯着秦萝紧皱的眉头不放,这让秦萝难得地脸红了。
与师傅做夫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却也让她产生一阵莫名的燥热。
秦萝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她惊讶地发现,对于夫妻这样的关系,她的内心不仅没有排斥,反而隐隐的有些期待。
“可是,”秦萝有些狐疑地开口道,“你不是我师傅吗?师傅怎么又是夫君呢?”
“谁说师傅不能是夫君呢?”君雪主诡辩道,论道行,小秦萝还浅着呢。
“弑天……是帝释天的那个释天吗?”
“不,是弑
杀的弑。”君雪主听到这个名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感到心满意足。浅笑着看着秦萝,并不打算解释这个名字的由来。秦萝也没有开口打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君雪主决定明日再上路,便让小童备了些吃食送来。
或许是白天的事情给小童的刺激太大了,小童匆匆将一坛酒与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目不斜视,又径直出去了。
秦萝又是一脸茫然,身边的君雪主却若无其事地吃饭喝酒。纠结了一宿地秦萝终于在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上路了。
临行前,小童看到秦萝的黑眼圈,脸又“唰——”地红了起来,慌忙将手中的干粮塞到君雪主的怀中,跑回了屋子。
一脸莫名其妙的秦萝更加一头雾水,转过身,秦萝望着背后还飘着大雪的无极山,这里算是她的家,生平第一次离家,居然还是自己要求的。没有了熟悉的冰床,没有丛师兄的饭菜……
“走吧!又不是不回来了。”君雪主将包袱背在肩上,牵着秦萝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无极山。
君雪主上一次出山还是在二十多年前,现在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