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五軍營全沸騰了,趙千戶笑的嘴巴咧到耳根,和王百戶一起給顧濯纓助威吶喊,嗓子都喊啞了。
現在的五軍營,只要提到顧濯纓,都要說上一句:這紈絝的身手居然比臉還俊俏。
「就是出風頭的代價有點大。」
他同情地看向顧濯纓的腰,「也不知以後會不會影響娶妻。」
顧濯纓忍不了了,想起身踹路綏,剛動彈一下,腰疼的斷了似的,又老老實實趴下了。
「你倒是一個人單挑百人試試,看看能否毫髮無傷?」
路綏換了一塊冰,重覆到受傷之處。
「不能!」
「不過屬下不會幹出一人單挑百十人的蠢事。」
顧濯纓長嘆,「母親一定是嫌我命長,才讓你給我當隨從的。」
「誰說本宮嫌你命長?」
路綏回頭,見長公主帶著丫鬟進來了,忙起身行禮。
顧濯纓想起身,長公主上前按住了他,「不必起來。」
「你在五軍營的事,我都聽說了。倒是沒想到,你第一天就能立威站穩腳,剛才我去皇宮,皇上連誇你好幾句。」
「舅舅讓我去磨鍊,我總不能丟他的人吧?」顧濯纓自己拿冰捂住了腰。
不用裝紈絝,他要把自己爛透的名聲一點點扭過來。
長公主瞥眼看到旁邊桌上待敷的膏藥,對貼身丫鬟道:「去把皇上賞的那瓶黑陰雪蛤膏拿來。」
顧濯纓慌忙將冰遞給了路綏,示意他拿下去,咬牙坐起來,滿不在乎道:「不嚴重,一點皮外傷而已。」
「不必浪費黑陰雪蛤膏。」
黑陰雪蛤膏產於懾郡,對除血化瘀和癒合傷口有奇效。
不過五年才產兩瓶,極為珍貴,當地官員制好後會八百里加急送到宮內。
今年剛好送來兩瓶,皇上賞給顧府一瓶。
長公主搖搖頭,揮手示意丫鬟繼續去拿。
「腰傷非小事,不可馬虎。」
路綏冷不丁接了一句:「長公主,別拿了,東西已經被世子爺送人了。」
「整瓶送的!」
一瓶藥,通過曹太醫的手,全送了,一點沒留。
長公主驚詫望向顧濯纓,上上下下打量眼前人,眸底表情耐人尋味。
顧濯纓一張俊臉從白到紅,憋得耳朵滴血似的。
「母親,我……我只是不想她手上留疤……女子愛美,留疤多醜……」
解釋完,一張臉燙的嚇人,又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
不可告人又見不得光的齷齪心思,他一直捂著蓋著不承認。
就這樣驀然被人掀開,毫無遮擋地暴露出來。
他好像未著寸縷,任人審視,羞恥之心從腳底衝到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