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歌淨身高一米七,她比她矮上三公分,說是扶,其實更像是直接架住她。
肌膚相觸的時候,熟悉的香氣將她包裹住,蘇流音顫了一下,身體止不住的有些發抖。
畢竟是同床共枕那麼多年的人,就好像是記憶彈簧一樣,她的身上已經擁有了關於她一切的記憶,那麼碰一下,她就要繳械投降了。
但是好馬兒是不會吃回頭草的,更何況以她如今和蕭明歌的關係,讓她再說一句軟話,再多走一步,也是不可能的。
蕭明歌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略垂了垂眼眸,遮擋住眼底的洶湧澎湃。
果然就算嘴上再怎麼抗拒,再怎麼倔強,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蘇流音忍著心頭的悸動,努力把人扶到她包間的門口後,沒好氣的指著門說,「到了,給錢吧。」
蕭明歌並沒有動,垂下眼眸看著她裙子的一角,「謝謝……要……進去坐一坐嗎?」
「不用了,我很忙,相信蕭總也很忙,我們就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她說得斬釘截鐵,蕭明歌張了張嘴,卻想不出什麼詞彙,恍惚中,她想,原來是她沒有再邀請的理由了啊。
於是她將錢鄭重的放在她手心,笑容里多了疲憊,「謝謝。」
「不客氣,我不介意多賺一些錢。」蘇流音皮笑肉不笑,拿了錢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蕭明歌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包間的門開了。
一身白裙的小花靚麗的走了出來,看見門口的蕭明歌異常詫異,連忙過去扶她的手臂,一邊撒嬌道,「蕭總,您剛才去哪兒了,我們找您好久了呢。」
蕭明歌恢復了慣常溫柔的笑,輕輕搖道,「剛才胃不太舒服,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輕輕抬手放在鼻端,指尖似乎還殘留有女子身上的香氣,以及她柔軟手掌的觸感和溫度。
蘇流音拿著錢回到自己的包間的時候,舒霖正在和她的造型師k歌,整個房間裡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
她勉強遮住耳朵,正想偷偷摸摸溜到角落裡一個人獨自美麗,哪知道k歌的舒霖眼睛那麼尖,一下子就發現門口的她,立即激動的喊麥,「老闆!你可終於來了,來來來,快來唱一!」
她一說,整個包間的人都往她這邊看,蘇流音笑了笑,正打算上前,目光一掃,忽然叫她看見了不得了的人。
「柳總?!」
柳尋坐在右前側的沙發上,對她笑著擺擺手,「蘇小姐看見我那麼驚訝,是不歡迎我麼?」
「當然不是。」蘇流音搖頭,她們工作室內部的聚會,她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傳說分分鐘千百萬忙得要死的柳尋會來。
詢問的目光掃到一側,做賊心虛的舒霖立即閃身到化妝師身後,一邊躲一邊解釋說,「我們在前台拿鑰匙的時候,恰巧看見柳總也在那兒,她說她一個人有點寂寞,問我們要不要帶她一起……」
騙鬼啊,柳尋作為一方大佬,狐朋狗友不說千千萬,那也是一呼百應的,出來瀟灑竟然說沒有人帶她玩兒,誰信啊。
反正蘇流音不信。
但是她就算不信,人已經來了,她也不能把她趕走,只能裝作自己信了的樣子,笑著對柳尋道,「柳總不介意的話就好。」
柳尋搖頭笑,「什麼介不介意,現在是私人時間,私人時間裡哪來的什麼總不總的,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就不要太介意了,既然大家是一起出來玩的,那我們就都是朋友了。」
那您交朋友的方式可真隨便哈。
蘇流音心內吐槽,卻不得不裝作自己相信了的樣子,笑道,「柳總不介意就行。」
她們說著話,舒霖悄悄摸摸溜到她身後,把話筒塞給她。
蘇流音轉頭,看見舒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著柳尋的方向擠眉弄眼。
舒霖是認得柳尋的,也知道她在圈裡的地位,但是其他人不太知道,舒霖怕她們拘束也沒說,但是工作室里其他人都挺認生,在蘇流音來之前,柳尋就孤孤單單一個人坐在單獨的沙發上,看起來有多淒涼就多淒涼。
現在蘇流音過來了,剛剛好可以陪她。
蘇流音讀出了舒霖擠眉弄眼中表達的意思,眉頭跳了幾下,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老闆,您就犧牲一下吧,咱們和柳總都不是一個咖位的啊。」
舒霖雙手合十,蘇流音恨恨拿下她手裡的話筒,走到柳尋身邊坐下。
「蘇小姐會唱歌嗎?」舒霖立即狗腿的把另一隻話筒也遞上,柳尋拿了,轉頭就笑著問蘇流音。
一句話差點把正在喝茶的蘇流音嗆死,握著話筒的手緊了一下,勉強點頭,「會的。」
「那……咱們一起唱?」
「嗯……好……」蘇流音笑得十分勉強。差不多是六年多之前,她們一個社團的第一次全體出去吃飯的時候,就是這樣,她和蕭明歌莫名其妙的坐在一起,然後莫名其妙的點了同一歌,驚覺對方也是這位歌手的飯,互相多了個印象,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察覺到對方更多的性格有多契合,慢慢了解對方的興,再然後就不知不覺……
「蘇小姐也是逸情的粉?」
身邊柳尋的聲音響起,蘇流音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和六年多之前一樣,點了同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