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倒没有让人细问到这,还真无法回答,也只得做罢。
惋芷帮她掖好被角,让继妹照看好,出了屋吩咐厨房做吃食就倚着廊下的美人靠出神。
玉兰常去堂妹那走动,继母还是打听后才得知,她隐隐觉得不对。
季嬷嬷刚刚跟在惋芷身边,前边这些事都不了解,见她沉思也不好打扰,只是在心里奇怪太太问一个爬床丫鬟的事。
前院的人散去,宋大老爷送走族长便得程氏清醒的消息,领着儿子女婿回到正院。
徐禹谦先是站在里间槅扇外与程氏问好,才再与惋芷去前一进的花厅坐下。
“四爷,让您跟着受累了,我父亲与二叔怎么就闹成这样。”惋芷叹气。
徐禹谦抿了两口茶润喉,“我倒没有什么,就是岳父要头疼,你二叔看样子是真要分家。”可他岳父是不会分这个家的。
分了,他更无法掌控宋二。
就严重到要分家?
惋芷有些头疼,抬手轻轻去揉太阳穴。
他们两房自祖父祖母去世后也没有提过分家的事,怎么就提起这个了。
不过若不严重父亲也不能把二叔打到吐血。
徐禹谦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低声安慰:“你也别想太多,岳父会有打算的。”
“嗯。”这事再严重,她也确实插不上手。“对了四爷,父亲有说的二叔的原因吗?”她一直记挂着这个。
徐禹谦双眸闪烁一下,“并未说,估计有因你母亲落水的事急的,就失了冷静。”
说到情急,惋芷也觉得府里近期事情太多了。
先是玉兰与堂兄的事闹得二叔被责问在家思过,今儿继母又失足落水,还怀着身孕,父亲肯定是焦心的。二叔有时性子也挺倔的,兴许两人就闹了口角。
玉兰的事估计也让二叔对父亲是有芥蒂的,总归是长房的人,先前还伺候继母的。
都是不省心的事。
惋芷想着又是叹气,视线落在手边青花茶碗上,盯着那缠枝花纹发呆。
纹路枝未交缠连成一片,可不是就如同现下家里桩桩件件的事,复杂而交错。
交缠…交错……
在脑海里出现的两个词使得惋芷瞳孔猛然一缩,身子像是被什么刺到,直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徐禹谦被她惊着,看向她时发现小姑娘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表情震惊而复杂。
我知道你想问知什么
宋府正院花厅槅扇紧关着,太阳透过上方的镂雕如意菱花格照在室内,有些发黄发暗。
惋芷指尖正抚着青花茶碗的边沿,她对高座上的父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