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已跑到她跟前,笑眼弯成了月牙。
惋芷莞尔,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其它侄女,她们都有些不自在的先跟给徐禹谦行礼喊叔父,再低声喊婶娘。
“你这是要摘秃府里的杏花树?总得留些结果子吧,何况杏花也不能多吃,不管糕点还是酿酒都是适量,可做不了杏花宴。”
徐婧茹听着脸上就露了失望的神色来,“不行的吗?我还说让姐妹们都一起帮忙呢。”
“你婶娘这样说肯定是不会错,不过摘一些偿偿鲜也无不可。”徐禹谦坐起身扔了书,笑着与惋芷道。“我还没有喝过杏花酿的酒,惋芷可是会?”
她是会的,就怕酿出来不好,惋芷犹豫好会才小声说:“会是会,就怕比不得外边酿的。”
徐禹谦站起身,伸手将她也拉起来。“横竖当陪侄女们胡闹了。”
“四叔父最好了!”
惋芷点点头,徐婧茹那边的欢呼声已经响起,然后转头吱吱喳喳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去准备东西,其它的小姑娘们也都露了笑。
“四爷您以前也经常陪着她们玩吗?”惋芷见众人都高兴就抿着嘴笑,旋即又起了好奇。
徐禹谦摇摇头,“她们好像挺怕我的,除了婧茹,都不怎么跟我亲近。”
惋芷笑意又深了几分,始终还是隔着辈份,肯定有畏惧之心。那他今儿是为了陪她的吧。
一路来,惋芷被一群小不了几岁的侄女们簇围着,听着她们高兴的说话。
都是小女孩们的心思,什么东家姑娘衣裳好看西家姑娘喜欢和人拌嘴,她恍惚似回到家中时,她们妹们聚一起也尽是聊这些。徐禹谦落在后面看着,觉得其实侄女们常来常往的也没有什么不好,年纪相仿,也能把他的小姑娘带得活泼些。
林间,成簇浅米分色的花朵挂满枝头,幽香淡雅。
杏花树不算高,可对一群小姑娘来说就吃力了,二房嫡出的婧蓉带着庶妹拿着杆子颤颤巍巍打着,明明都是小身板还不愿意让婆子帮忙。惋芷站在树下抬头看着干着急。
最后,徐禹谦怎么也看不过去了,接过杆子帮着敲。他一出手自然没有人敢反对,这才算是解救了惋芷的脖子。
众人开心的拾着花瓣,身穿雨过天青色锦袍的徐光霁由远而近,袍角被风吹起翩飞似碟,眉目如画俊逸高贵。
他听说妹妹缠了宋惋芷要摘杏花做吃食,神差鬼使的,他就往这儿来了。
可当他看见立在一群小姑娘中的高大身影,又萌生退意与后悔。
四叔在他身子不适时还来探望,连手上已去了痂的小小伤口都注意着关切几句,他怎么还总是想着宋惋芷的事!
只是,徐光霁此时想退也已经来不急了,徐婧茹发现了他,徐禹谦自然也瞧见了他。
“哥哥,你终于出院子了,我们在摘杏花,四叔父也在帮忙,你也来帮忙!”
妹妹的邀请使得他不能躲,徐光霁只得硬了头皮上去,连直视徐禹谦都不敢,低头朝夫妻俩问好。
自那天晚上,惋芷就未曾再见过他,如今见着心里仍旧难受并紧张起来,笑意渐敛。
“光霁来了,给,再敲一些也该差不多了。”徐禹谦笑容不变,将手里的杆子递了过去。
徐光霁犹豫着接了过来,徐婧茹就不客气的指挥着兄长往这往那。
往日清贵骄傲的男子撩了袍摆系腰间,被小姑娘指使得团团转,样子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