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突然心情好了起来,连看惋芷都觉得要顺眼几分,难得的主动与她亲亲热热说话。惹得惋芷警惕性大起,心中腹诽江氏也有些失常。
紧张的第三场会试结束,徐光霁是被人抬回了府,江氏夸张的哭声都要传到颐鹤院。
徐老夫人在屋里坐不住,惋芷只得扶着她去了长房正院,朗中将将把完脉只道徐光霁是有些体虚暂时昏迷了过去。
满屋探视的人都松了口气。
惋芷一颗心却是吊了起来。
她想起家中的兄长,同样是考完三场却不知情况如何,在回颐鹤院的时候就打发玉竹连夜回了宋府问情况。
玉竹一来一回花近两时辰,在宵禁时堪堪赶回了侯府,她坐的青棚马车转进胡同时却发现前方还徐徐行驶着另一辆马车。
玉竹掀了帘子往外探,见那马车身边跟了好些骑马的护卫,其中一个似有些眼熟。可她还未回过味来,那马车已直直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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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缀在夜空中,被稀梳的云朵遮得若隐若现,偌大的侯府显得更加静谧清冷。
惋芷躺在床上反侧,听到外边响起了宵禁的锣声,又坐了起来。
玉竹是不是没有赶回来。
她看了眼放下的帷帐,外边留亮的一盏羊角灯光只能透进微弱星点。
她复躺下,闭上了眼。
最迟也是明早就会有消息了,上回秋闱兄长出来的时候还好,起码人是站得稳稳当当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想着,她又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这又是三天了,怎么四爷的信没到?
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抑或是遇到别的事?!
惋芷心猛然一跳,蹭的又坐了起来,皱着眉头咬住唇。
此时,帷帐上投来一个黑色身影,惋芷才感觉到有暗影晃动,帐子就被打开。
她惊觉有人进了来还未发出喊声,整个人已被拉着落入还带着夜间凉意的怀抱,耳边是低沉熟悉的声音:“惋芷…我回来了。”
她睁着眼呆呆的怔了片刻,直到身上被那股凉意激得打了个颤,才有些回过神来。
“四爷?”她声音莫名哑了。
徐禹谦察觉到她的颤栗,贴着她腰间的手像是被火炉烤着,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带有寒气,忙松开她把被子扯过来将她捂好。
“嗯,要好好看看才能确定吗?”他笑着看她,目光缱绻,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脸庞。小半月呢,他可是足足想了她那么久。
俊逸儒雅的五官,笑容温煦平和,眼中光芒灼热痴缠…惋芷真的看他好一会,才惊觉真的是他回来了。
“您怎么回来了,怎么也不在信里说一声!”小姑娘激动又惊喜,握住了他的手。
他低头看去,笑意就要从眼中满溢出来,他的小乖乖那么主动。
反手与她交握,用拇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掌心,徐禹谦笑道:“因为不确定,若是说了怕没有守时,你得失望。”
手心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惋芷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脸发热的要缩回手。可有人却不会许,直接拉了她连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我想你了,本来事情完后一刻也不想耽搁的,哪里知道还是被耽搁,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