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冲去,猛地撞向墙壁。
刹那间,雪白的墙面溅满了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慎嫔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颤抖着从袖口中掏出一粒丹药,放入年答应口中。
随后,慎嫔又来到颂芝的房中,颂芝也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她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塞进颂芝的口中,然后匆匆忙忙地逃离了此地。
大胖橘得知年答应死讯后,他立即派遣亲信,展开调查。
经过数日的严密追查,却并未现任何可疑人物进入过翊坤宫。
想起年答应生前那悲痛欲绝的神情,他开始怀疑,或许年答应真的是因为悲伤过度而选择了自刎。
年答应的贴身侍女颂芝,竟然也追随她的主子一同离去。
大胖橘心中一阵酸楚,往日与年答应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他们曾在草原上骑马奔腾,尽情享受着自由和快乐;他们也曾在宫廷中相互依偎,共度无数温馨时光。
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已成为过眼烟云,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和思念。
大胖橘还是决定按照贵妃的礼仪,将年答应下葬,并恢复她的封号为"华",以表达对她的尊重和怀念之情。华贵妃的葬礼隆重而庄严,她被安葬在妃陵之中。
这一切看似完美的安排,实际上却是出自宜修的精心策划。
宜修深知大胖橘对年答应的深情厚意,也明白他内心深处的忌讳。
当她现慎嫔在告年妃时引起了大胖橘的忌惮后,便意识到此人不能留。
对于大胖橘来说,宫中绝对不能存在背叛旧主之人,否则这将成为他统治的隐患。
大胖橘暗中指使宫人给曹嫔下药,这种毒药不会让人立刻死去,而是会逐渐侵蚀身体,使人变得虚弱不堪,最终久病卧床,慢慢地走向死亡。
慎嫔深知皇上已经动了杀心,自己也无能为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希望寄托在宜修身上,希望她能够为祥乐找一个合适的养母,妥善安排他的未来前程。
宜修承诺她死后会将祥乐过继到端妃名下,由她抚养。
她只需把两颗丹药喂给华妃和颂芝就行了。
宫外那座废弃许久的宅子,窗门破败,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满目残垣断壁,一院荒草,如垂暮的老人般处处透着凄凉,又如坐在榻上的女子般,了无生气。
此时此刻,门外缓缓走来一名身着素朴衣裳之人,但即便如此,其风姿卓越仍难以掩盖。
走进门来者,正是那位养尊处优的皇后娘娘——宜修。
只见她轻笑一声,对着屋内之人说道:“看来妹妹如今身体恢复得相当不错呢。”
宜修赐予慎嫔的那两颗丹药,实际上乃是假死之药。
待到年世兰与颂芝下葬之际,她便会暗中安排人手将二人调换出来。
现今,妃陵中的棺椁已然空无一人。
“为何?为何要救我?如今年家已亡,我再无任何可被利用之处。倘若你存心想借机折磨报复我,我宁愿自我了断,也绝不会让你有此机会来羞辱我!”
年世兰再不复往昔的高傲自矜,甚至连“本宫”这一称谓也弃之不用,仿佛彻底放下了曾经的荣华富贵。
宜修只是淡淡地回应道:“羞辱你?本宫可没这般无趣。本宫既已应允你的兄长保你性命无忧,而从今往后,你的余生都需为你前半生的种种行为忏悔、赎罪。”
“哥哥!!你答应哥哥什么了,你说啊!”年世兰一脸的难以置信和震惊,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道。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宜修默默地看着年世兰,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她将手中的遗书递给了年世兰,平静地说道:“这是你哥哥的遗书。”
年世兰的手有些颤抖,她缓缓地接过遗书,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她的心跳得厉害,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留下这样一封遗书。
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安,年世兰急忙打开了遗书,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的信息。
“吾妹,当你见到这封信时,哥哥已经不在了。回顾我的一生,我并没有什么遗憾。我为了家族的荣耀而战,为了能抱住你的恩宠而战。”
“我当然知道皇上对我早有忌惮,但你从小心思单纯,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若不能战功赫赫,就无法保护你,也无法让你看清自己深爱的人。哥哥最不忍心看到你受到伤害,所以一直在努力拼搏。”
“现在哥哥走了,你一定要切记小心谨慎,切记不要为哥哥报仇。愿来世,我们兄妹二人能够再次相聚,在辽阔的草原上自由驰骋,那时哥哥会再烤兔肉给你吃。”
年世兰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回荡在整个房间。
半晌之后,她才逐渐恢复了一些冷静。
“年富,年兴在哪里?你到底想怎么样?”年世兰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她的目光如刀,紧紧地盯着宜修,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答案。
“把这颗丹药吃了,本宫自会安排你们相见。”宜修取出丹药,递给年世兰。年世兰眼睛不眨地接过丹药,立刻服下,睁开眼,只觉得宜修的面容越亲切了。
随后宜修带她去见年富和年兴二人,几人抱头痛哭。
“今日我会安排你们出城,出去之后,本宫自会安排你们。”宜修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