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旁观的张铁嘴心疼的念叨:“坏了,又废了一个。”
他并不是心疼手下的伤残,他心疼的是钱,这一个个养出来的人,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是个商人,此刻正计算着不断增加的损失,把商人的嘴脸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些家丁平时欺弱凌强惯了,没有什么真本事,但奈何人多势众,佟冰和程奎庵也慢慢招架不住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逃命,家丁们哪让他们得逞,关门打狗,瓮中捉鳖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命丧黄泉了。
程奎庵当其冲,身上接连挨了几闷棍,一点点的跪倒,马上就快不行了。
佟冰打翻两个家丁,冲过去把程奎庵从人群里拽出来,翻身越过一排货架,暂时得到喘一口气的机会。
“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程奎庵痛得呲牙咧嘴,仍作好下一轮打斗。
“他们是碍于怕打坏了商行的物品,不然我们早死了,要逃命,先干他娘的货物,见机就跑。”
佟冰话音未落,家丁们绕过货架又打来了。
两人合力推翻货架,满货架的高档货摔得七零八碎,又翻越下一个货架,再推,来不及躲让的两个家丁被压在下面,大喊救命。
张铁嘴急得直跺脚,骂着娘亲自加入战斗,想要力挽损失。
佟冰和程奎庵打砸着物品,让家丁们一瞬间束手束脚,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
就在当口,他们推翻了临门的一排货架,砸退守门的两个家丁,二人踢坏上锁的木门,夺门而逃。
一众家丁紧追其后,誓要活剥了他们。
留下主子一人在商行内,扫视满屋狼藉,干嚎无泪。
埋头跑了几条街,躲进小巷的茅坑里,才避过了家丁的追杀。
二人在茅坑里大口吸着新鲜空气,良久听了外面没动静,才敢在草垛子里鬼鬼祟祟伸出半个头,像地鼠探知外面的危险。
如今他们是街上不敢走,有家也不能回,倚坐在一个隐蔽的墙角。
“唉,是我连累了你,你本与这事无关的。”
看着鼻青脸肿的程奎庵,佟冰愧疚,对不起兄弟。
“我们是兄弟,早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丈夫说到做到,你给我客气啥!”
程奎庵摸摸红肿的脸,恨的道。
“接下来怎么办,不行报官吧?”
“你和县太爷熟吗?”
佟冰反问。
“不熟。”
“那不就得了,有句话说恶人先告状,张铁嘴有钱打点关系,我敢断定不出今日,我们两的通缉告示就会贴出!”
佟冰笃定的说了,程奎庵想张铁嘴竟会如此恶毒,恨不得马上返回去将他剁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佟冰干脆大咧咧走到街上。
早晚都会和张铁嘴再干上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躲他个毛啊。
街边买了几个包子,吃得津津有味。
程奎庵则左顾右盼,犹如惊弓之鸟,街上行人擦肩而过都会吓他一跳,竟把佟冰塞给他的包子吓掉了。
“八爷,我们两个人这样下去太危险了,不如把兄弟们叫拢来,人多了有个照应,张铁嘴也不敢太放肆。”
佟冰觉得程奎庵说的是个办法,要想和张铁嘴斗,势单力薄可不行,他得有个团队,一可起保护作用,二可反击有人手。
他搜索黄八怪记忆,确实他们的无赖团队有二十几号人,筛选出不可靠的,和关系不算好的,佟冰想到了三个人。
“你去叫上李虎,张彪,大勇三人就行。”
“我说,八爷,不……不是人多才好办事么?”
程奎庵有些疑惑佟冰有这么多兄弟不用,只叫三人来有何用。
“听我的就行,他们三个是最信得过的,再说人多了容易暴露,不利于行事!”
程奎庵“哦”了一声,不是太明白。
正要转身招集兄弟,这时街旁房子里跳出来一人,捉住佟冰就不放,并且大声嚷嚷。
“黄八怪,你终于被我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