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脸愁苦地看向秦穗,“不管用,我已经认命了,只想在剩下的两年里多看两眼儿子。要是岁儿走了,活着也没意思了。”
秦穗眼神变得黑沉冰冷,无声地流转无相功。
屋内人像被人捂住了嘴巴捏住了鼻子般呼吸不畅。
大皇子被堵住了气,红润白胖的脸变的蜡黄。
胡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秦穗散开无相功,冷漠地看着大皇子。
十一皇子深呼吸,喘平气,对着大皇子悄声道:“小姑姑生气了。”
大皇子仍大喘着气,心中诚惶诚恐。
十一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又岂能看不出来。
胡管家唯恐这位所有人都惹不起的姑奶奶再生气,急匆匆地给她倒了一杯平心静气地清茶,眼露恳求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无奈地承诺道:“明日起,在皇林书院准时报道。”
秦穗的目光从大皇子身上移开。
大皇子用袖口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冷汗。
胡管家带路。
秦穗走向病房。
十一皇子拉着大皇子的袖子,远远地坠在最后面。
十一皇子仰着头,对大皇子严厉地训斥道:“人既然还活着,就应该拼命地活着,遇见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最是惹人厌恶。”
大皇子一脸羞愧。
十一皇子的语气放缓,“以后乖乖听小姑姑的话,小姑姑让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别惹小姑姑生气,刚刚你也知道了,惹怒小姑姑的后果很严重,小姑姑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大皇子即使被十一皇子如此没有长幼地训斥着,也只点头应是。
他的生母曾是皇后的贴身侍女,侍女背主爬床又瞒天过海地生下孩子的后果不外乎遭人厌弃。
有这样的生母,又占据长子之位,被排挤敌视的大皇子养成了这幅懦弱胆怯的性格。
秦穗全部的神思都放在德亲王府的地势布局上,还不知道十一皇子一根大棒一个枣地管教着大皇子。
她跟在胡管家身后,进入病房。
她的小皇侄孙像个骷髅娃娃那般,死气沉沉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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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年岁这副瘆人的鬼模样,让十一皇子和东陵小质子僵在了门外。
秦穗靠近,面无异色,心无波澜。
她刚从万兽坑爬出来的时候,比他还甚。
看多了也就顺眼了。
秦穗坐到床头,手指放在小骷髅的手腕上,把脉。
脉相,断断续续,一时躁乱,一时细绵。
小骷髅有气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头。
秦穗扫了眼他看向窗外的眼神,两手托起他,走向门外。
大皇子和胡管家一左一右地拦住了她。
“岁儿经不起任何的风寒。”大皇子央求地看着秦穗。
秦穗低头看小骷髅。
小骷髅藏在暮气沉沉中的微弱亮光,慢慢地消散,重归死寂。
秦穗看向大皇子,缓缓道:“他想出去。”
大皇子垂着头,拦在路上,不言不语。
他不敢拿儿子的命去赌。
东陵小质子扯了扯十一皇子的手。
十一皇子接收到他的信号,挡在小姑姑的面前,在大皇子和胡管家中间挤开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