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门口,曾经言笑晏晏,合作紧密的二人之间,忽然有杀机暗藏。
而此间浓郁的血腥和腐臭,又仿佛这份紧张和杀机的具象。
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汹涌又杀人。
听了陈稳平静而直接的质问,鱼得水沉默了一下,“陈先生可知月影是什么?”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稳腹诽一句,淡淡道:“我更好奇总捕又是如何看待月影的?”
鱼得水自然不疑有他,回答道:“唯利是图,无恶不作,偏又实力强悍,实为苍生之苦,黎民之耻!”
说完,他看着陈稳,神色像是在佛陀仙师面前许愿般认真,“陈先生是在下请来的,老朽会将陈先生送回去。如果先生真是月影的舵主,当先生回到小院的那一刻,就是老朽追捕先生那一刻。”
陈稳淡淡一笑,“这倒是不负职责不负义了。”
可鱼得水又盯着陈稳的双眼,“可老朽觉得先生不是。”
陈稳这才真诚地笑了一声,“当然不是,就是诈那位洪校尉的,因为我真的没有证据。”
他很明显地能够感觉到鱼得水悄然松了口气,看来月影这两个字在这个京城的名号和分量的确不小。
“老朽有一事不明,想请先生解惑。”
说完了这最紧要的事情,鱼得水也终于能够满足自己的好奇。
“鱼总捕请讲。”
“先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卷宗老朽也翻看了许多遍。”
屋外的风吹来阵阵凉意,陈稳拢了拢袖子,轻声道:“这样吧,在下问总捕一个问题,或有冒犯,请勿介意。”
“先生请说。”
“假如明日,上午巳时,你回家取一趟东西,现你在国师府当差的小儿子正和你新纳的小妾私通,两人就在你的面前,浓情蜜意,淫词浪语,您会怎么看?”
鱼得水愣住,他没想到陈稳所说的冒犯,会这么冒犯。
但他还是忍着不悦,思考起来,“这畜生早就与小妾勾搭?小妾进府就是他们的合谋?”
陈稳微笑着轻声道:“国师府管理森严,你的小儿子在工作时间怎么会在家?”
鱼得水登时一愣。
“再往深了,还能有更多的信息,鱼总捕乃知名的刑名高手,想来无需在下卖弄。”
陈稳轻声道:“我们往往会被一些光怪6离的东西吸引住目光和注意,而忽略了那些最看似不起眼的问题。此乃人之常情,就连鱼总捕你这样的神探偶尔也不例外。”
“洪腾蛟这个事情,如果仅仅放在他们一家的范围来看,确实没有破绽,但若是将范围扩大,就能从一些看似平常的蛛丝马迹中,找到不寻常之处,从而现新的线索。在下只是占了与他们都不熟悉,且与事情毫无牵连的便宜,能够真正冷静地思考罢了。”
鱼得水彻底服气,“先生大才!此言过谦了!”
在他身后,某处阴影之中,一个玄衣女子挑眉微笑,有点意思。
“此番有劳先生,老朽亲自送您回去。”
“不必如此,总捕事情那么多,在下与封捕头同行即可。”
“诶,这怎么行,岂有用人朝前,不用朝后的道理。洪家剩下的事情,先生只管放心,我已有交代,并且跟尚书大人也告假了。”
“非是客套,如今虽然找到其破绽,但距离破案尚有距离,还需总捕坐镇主持。待案子彻底查清之后,咱们还能再会,来日方长。”
鱼得水犹豫了一下,歉然保全,“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封捕头,千万将陈先生送到。”
等在一旁的封不良点了点头,“鱼总捕放心!”
说着就将陈稳请上了马车,亲自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