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方白展开十四郎的信,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
离鸢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表情。
“可是有了好消息?”
诡方白收起信,抬眸道:“阿鸢,我们要去一趟东海!”
离鸢有些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袖子,“那这次,我们还会分开吗?”
诡方白拍拍她的手:“别担心,你若不愿意,我不会让别人带走你。”
离鸢还是看到了他眼眸里那逃逸地一缕心虚,她抓着诡方白的手松了松,默默往后退了步。
“等我把身子还给无意,你会帮我另选一个,然后娶我对吗?”
诡方白捏了捏她的手:“对,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
离鸢对着他的眼睛静静看了会儿。
诡方白移了目光:“你先早些休息吧,我们明早启程。”
离鸢走后,乌罗进来,抱着手臂道:“何必自欺欺人?”
诡方白懒得跟他解释,只是摆弄着手里的沙盘图回了句:“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你表现还不够明显吗?明明一模一样的人,你完全不同的态度。”
十四郎眯起眼看了看他,“你把心眼儿都用到战场上我也就省心了!离鸢跟无意能一样吗?我几时护过无意?”
“啧啧,还嘴硬!”乌罗嗤之以鼻,“之前弄那些兔啊鸟啊的,还把灵虚洞的大妖都拉出来陪她,也没见你对离鸢做过什么!”
诡方白撂了手中的沙盘杖,“你少管这些闲事,我会娶她的!”
“还嘴硬,你娶完人家做什么?然后自己一个人到煞源那里以殒身之力毁掉煞源?”
诡方白手指微微抖,果然还是瞒不住乌罗。
这两天他反复去查探了煞源,知道封印已经不可能,便打算将煞源全部炸开,如此煞气便不会在诡方城内汇聚,魔界也没有必要再来争夺。
但以一己之力毁掉煞源谈何容易。诡方白能想到的办法,便是他一人携带爆破之物,潜入煞源深处,以灵力加持,将煞源彻底毁掉。
乌罗看他鬼鬼祟祟去勘测了几次,便知道他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诡方白不再搭理他,一个人出了永华洞,去了灵虚洞。
次日清晨,诡方白便带着离鸢直奔东海。
十四郎将三日所得心头血交给东海真神,他接过便示意侍从带了下去。
十四郎垂首等待。
冬仲胥首先跨步进来,进门便直接跪倒在地。
“外祖,母亲,不孝孩儿回来了!”
东海真神静静打量着他,“你干的好事,足以让你千刀万剐了!”
冬仲胥垂袖不说话。
屏风后的女子开口道:“轩辕郗有恩于我们,你为此闯出这么大的祸,也算还清这笔人情了,往后便不要和魔界再有瓜葛了!”
冬仲胥低头道:“是。”
十四郎偷偷瞧了屏风后一眼,想必这就是东海真神的女儿,冬仲胥的母亲。她真身被毁,如今还能站在这里,看来冬仲胥果然有解决的办法。
东海真神道:“我这里来了两位客人,想让你帮忙将灵魄归回原身,你看你可有办法?”
冬仲胥扫了十四郎一眼,丝毫都不意外。
几万年来能想到找他将灵魄归位的,除了这人还会有谁?
冬仲胥还未回话,诡方白便带着离鸢进来了。
“东海老神,别来无恙啊!”诡方白“客气”地的打招呼。
东海真神忍不住笑道:“你我年岁相差不大,为何你看起来还是这般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