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你会放了她吗?”江晋霖发狠地盯着江宏烨。
“当然。”
“好。”
江晋霖缓缓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动手啊,江晋霖。”江宏烨咬牙切齿道,“动手!”
莫苒双眼发红,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晋霖将匕首对准自己肋下,一发力,那匕首便不深不浅地刺了进去。
“嗯。。。”他痛的闷哼一声,眉心拧作一团。
却有大片的血透过衣服漫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莫苒眼里涌出,她拼命地朝江晋霖喊着,然而并无用处,只能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的阵阵无助的哽咽声。
“还不够!”江宏烨又满脸阴鸷地冲他大喊。
眼看着江晋霖就要按得更深,莫苒不知道从那里一股力气,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宏烨没想到她会突然站起身来,食指下意识地按下了扳机。
“砰!”
子弹打中了莫苒的颈侧,大片大片的鲜血喷薄而出,她整双眼睛变得空洞,但还是清楚地映出江晋霖的影子,然后向下倒去。
江晋霖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自己的面前,说不出话来,鼻尖狠狠一酸。
这一刻,他觉得她离自己好远,好远。
江宏烨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对着莫苒开枪了,脸上似乎还有莫苒溅出的温热的血。
他本来。。。本来想杀的是江晋霖。。。
他、他没想真的开枪。。。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胸口便落
下一刀,深深地刺进心房。
这次。。。好像并没有那么疼。
他怔怔的,也说不出话来,终于倒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而江晋霖已经把浑身是血的莫苒抱了起来。
她那么爱漂亮的人,此刻素白色的旗袍上却满是污血。
江晋霖一边踉跄着朝门口跑去,一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莫苒,你不许给我死!”
“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听到。。。没有。。。”
他一开始语气还是强撑着凶巴巴的,但慢慢的,禁不住哽咽起来,连腿都有些发软。
莫苒发不出声音,拼尽全力碰了碰他。
江晋霖感到自己伤口处有些温热,低下头,便看见莫苒的一只手捂着那被匕首捅过的地方,血还在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莫苒的嘴动了动,
莫苒本来想说好多好多,到头来千言万语却只剩下一句话。
江晋霖看见莫苒嘴唇翕动,脑中恍惚了一下,猛然想起他睡在莫苒房间的那个夜晚。
啊,他想起来了。
她当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喜欢你。”
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突然被击溃,一个从来不允许自己哭的男人,此刻眼泪却遏制不住地向下掉,落到莫苒衣服上,又不与斑驳血迹相融,显得孤单极了。
“我要你活着喜欢我。。。”
而莫苒对他说出“我喜欢你”都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刻已是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