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选了一身看上去比较能融入的装束,暂且将结婚戒指摘下来,自行开车到网络上排行第一的酒吧。
还没进门,赵牧青就能感受到内部的热浪。恰好赶上周末,应该是人最多的时候。
赵牧青停好车,踏入酒吧门口。嘈杂的背景音几乎让他无法分辨,舞池里满是年轻男女,一眼望去也基本没有空座。
他好不容易在吧台附近找了空位坐下,点了一杯名字看上去很优雅的调酒。
还没等调酒师完成调酒,赵牧青身边的空位很快就有人落座。
赵牧青轻轻挑了挑眉,这倒方便,不用自己去寻找目标。
“你好,一个人吗?”对方指腹在自己捧来的酒杯杯沿上摩擦,杯里装着冰蓝色的酒液,“请你喝一杯?”
“一个人。”
“喝我这杯,”男人将酒推到赵牧青面前,“很清新的味道。”
对方的手指还在故作自然地在杯沿上似有若无地蹭,赵牧青差点看笑了。“我点了酒,就不喝这杯了。”
“那等你的酒上来,我们再干杯。”男人将酒推开,“方便透露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男模。”赵牧青微不可察地皱眉。先不说这招对沈观知有没有用,就算有用,赵牧青认为自己伤敌一千也要自损八百。
“男模?”男人忽然凑近他,“你这男模,正经吗?”
跟踪
赵牧青简直要暗自在心里翻出个白眼:“正经,非常正经。”
男人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正经男模还来这里一个人喝酒?不要装了。”
赵牧青还没想明白对方哪里来的莫名其妙刻板印象,男人就蓦然朝他的方向靠近,神神秘秘地将手里的一小包药片塞进赵牧青的上衣口袋:“拿着,这可是好东西。”
他不由得脊背一僵,虽然暂时没办法用肉眼判别出到底什么,但怎么想也不会是一般人眼中的“好东西”。赵牧青连忙要把东西取出来还回去:“这怎么好意思要,还是留给更需要它的……”
“你不就需要吗?放心,只是点助兴的小玩意,”男人一把按在他的口袋上,阻止他的动作,笑得极尽猥琐,“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对我有意思?”
“……”出现了,比沈观知还自以为是的男人。
赵牧青大概猜到是什么药,估计跟对方在酒里下的是一个品种。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赵牧青语毕,捧着调酒师刚刚为自己调好的酒就要走。然而男人似乎不打算死心,晃了晃自己面前的酒:“想清楚了来找我啊,今晚我一直在这等你。”
赵牧青嘴上答应,心里暗骂神经病。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酒吧里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他正四处寻找能坐下的吧台位置,耳边骤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女生:“哎,赵牧青,你在这?稀客啊。”
“书桥姐。”赵牧青下意识回过头,恰好厉书桥旁边有空位,他凑上前去坐下。
他这才发现厉书桥身边坐着一位长相颇为英气的男性,能够看见小臂上的肌肉线条,两人偶尔谈笑几句。男人见赵牧青与厉书桥相识,便也朝赵牧青打了声招呼。
厉书桥见状连忙介绍,身边的是自己的男友kent,在娱乐圈里当助理之类的工作。赵牧青下意识往对方身上打量一眼,这身量感觉更适合当保镖。“你好,我在书桥姐手下工作的。”
“见过你,杂志封面。”kent很礼貌地朝他笑了笑。
赵牧青倒是不意外kent认识他,毕竟和厉书桥走得近。他跟kent没什么话可聊,基本上都是与厉书桥聊些有的没的,中途kent离开座位,两个人都不怎么在意。
直到厉书桥手里的酒杯见底,发现kent一直没有回来,这才没忍住困惑几句:“去个洗手间怎么这么久,不是摔坑里了吧。”
赵牧青这才提出要帮厉书桥去看一眼。杯子里的调酒还没喝完,他思前想后打算捧着酒杯一起走人,反正这里的年轻人都忙着跳舞自嗨,没人关心他到底有没有捧着调酒进男厕。
他光是要从人群中绕开就要花不少功夫,转来转去才到男厕门口,还没等他踏进门,就看见kent从里面走出来。
赵牧青正要凑上前打招呼,然而对方脚步匆匆,刚到走廊尽头就拐了个弯。
想着必须要给厉书桥一个交代,赵牧青还是跟上去,刚转向就看见kent并没有往方才座位的方向而去,而是进了其中一个酒吧包厢。
有古怪。赵牧青的直觉一向很准,尽管偷听很不道德,但为了经纪人能不在不合适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决定缺德也得干这么一次。
刚贴近门边,赵牧青就听见kent的声音:“有什么收获?”
“没有啊,我们到处收消息,也就警察局那边的人透露给我的有点用。”另外的人道。
“警察怎么说的?dryad真的存在吗?”
“存在肯定存在过,不然你以为业界的都是傻子,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炒价这么久?”kent皱了皱眉。
“好像也是听牢里那个人说的,dryad跟那个珠宝设计师家里有点关系,他还亲口承认过dryad是他母亲的东西。”
“他说话有几分可信?一会儿不存在一会儿又是他家的,川剧变脸呢他,”另外有人气急败坏地开口,“他对他老公也是,一会说玩玩一会就来真的结婚,神经病。”
赵牧青十分同意这个观点。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还是那个沈……”
“沈观知。”kent淡然地补上了名字。
“不过dryad是被他爸带走的,他不是没继承他爸的遗产么?”有人发言,“不过我猜,就算dryad不在他手上,他多少也知道点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