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情人,所以,可以拒绝任何人。”沈观知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我陪你去。”
……
赵牧青没想过沈观知会开车送自己到酒吧,下车同自己一起进门。酒吧里人声嘈杂,场景里播放着摇滚乐曲。
沈观知不像平常一样穿着正式的西装,而是换上了黑色夹克外套。赵牧青很少见对方这种打扮,余光没忍住多停留一会。
负责人预订的卡座在最里面,纹身助理特地来将他们引到位置上,第一眼看到沈观知的时候还很讶异:“沈先生怎么也来了?”
“来看着他。”沈观知显然不愿意与纹身助理多谈,对方也很识趣地不再多说,默默给人带路。
负责人见到沈观知,显然也有些意想不到,但表面上仍故作冷静,空出位置让两个人坐下。
坐在沈观知边上,赵牧青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卡座里的人除了纹身助理,其他人他都摸不清底细,沈观知在,他至少多了份底气。
负责人开了一瓶贵价酒,替沈观知以及赵牧青各倒上一杯,边倒还不忘边夸奖几句赵牧青,表示这次合作十分愉快。
赵牧青酒量不算好,他拿捏不准这酒的度数,加上在徐映堂的别墅被下过药,他对聚会的饮料有天然的阴影。
“承蒙你关照,”沈观知将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很快他捧起赵牧青那杯,同样想也不想就灌入口中,“他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负责人轻笑出声,继续与沈观知谈论其他话题。赵牧青坐在一边,看着桌上沈观知喝空的两个酒杯出神,现在看上去没什么异样,要么沈观知酒量不错,要么酒度数不高,看来犯不着他担心。
对话进行到一半,沈观知似乎碰见熟人,不得不暂时离开卡座去打招呼。临走前他特地在赵牧青耳边嘱咐,不要随意离开座位,他很快就会回来。
沙发边上很快就只剩下赵牧青一个人。负责人自然而然将视线投到赵牧青身上,接着很快将桌面其中一个杯子倒满酒:“赵先生,你还没喝我这杯酒。”
赵牧青不由得顿了顿,沈观知替他喝了一杯,但显然对方不打算作数。现在正好沈观知不在,他莫名其妙就来找他的茬了。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负责人装模作样地笑道。
酒文化就不应该存在。赵牧青想着,接过负责人手里的那杯酒,一口气喝得一干二净。
边上的人见这一幕都跟着叫好,赵牧青无暇理会,只感觉像有什么热流涌进了他的身体。虽然不太能喝,但赵牧青酒量也不至于太差,这酒实在太烈了。
他应该好好谢沈观知的,赵牧青忽然想。
他勉强自己保持意识清醒,直到沈观知回来,他才控制不住,直接靠在对方身上。负责人显然没把他这副模样当回事,还用开玩笑的语气表示赵牧青该学着多喝酒了。
“失陪了,我先送他回去。”沈观知搂过赵牧青的腰,扶起人就往外走。
沈观知要走固然没人敢拦,他扶着赵牧青直接坐进车后座,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代驾司机。“赵牧青,你怎么样?”
“我?还好吧,头有点疼。”赵牧青像被抽走骨头似的瘫坐,“那酒这么烈,你怎么喝得下去的?你还替我喝……”
“我以前就没少喝。”沈观知抬手去碰赵牧青的脸,显然酒精上脸,原本白皙的面颊又红又烫,“忘记我告诉过你,可以拒绝?”
“他说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我就是个小虾米,一下子就……”赵牧青越说越有气无力,后半句半天没吐完整。
“他让你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沈观知将自己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下来,披在赵牧青身上,“我会让他知错。”
赵牧青的脑袋越来越疼,痛楚仿佛抽掉了理性,他神志不清地靠在沈观知怀里:“你要,呃,做坏事啊?为了我?”
“是,”沈观知很轻地抚摸过赵牧青温热的耳垂,“为了你。”
还击
“那你对我真好,”赵牧青似乎支撑不住,没忍住闭上了眼睛,话里的每个字都像是被抽干了气力,“简直就是我的,呃,再生父母。”
“……”赵牧青说完就睡了过去,沈观知没再搭理他。
代驾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沈观知扶着赵牧青进门,在电梯按下三楼。赵牧青在车上还算安分,沈观知一挪动他,人就像蓦然离了水的鱼似的,啪嗒啪嗒闹个不停。
“别动。”沈观知抓住对方企图作乱的手。
赵牧青瞬间乖巧不少,摆出一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沈观知显然不吃这套,还是牢牢控制住赵牧青的动作,直到他把人带到房间。
沈观知从抽屉里翻出解酒药,一颗一颗喂赵牧青吃下。醉酒的赵牧青在经过沈观知方才的制止之后,一直表现得很乖巧,沈观知让张嘴吃药就张嘴吃药,让喝水就喝水。
“难受吗?”沈观知扶着他靠在床头。
“还好吧,”赵牧青看着沈观知的眼睛,“可以睡觉了吗?”
“脱衣服。”沈观知从床上起身,到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他回过头一看,赵牧青正在解自己衬衫的扣子,并且解了半天都解不明白。
他凑到对方身前,帮赵牧青将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原本老老实实的赵牧青忽然奋起反抗,一把将沈观知的手拍开:“我自己会解。”
“会吗,你十来分钟还没解开第一颗。”沈观知直直望着赵牧青的脸,似乎是在毫无掩饰地表达质疑。
“你别管我。”赵牧青后退,与沈观知隔开一段距离,固执地要靠自己解开扣子,然而他还是老样子,半天也没能把衬衫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