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些人,真的能帮我们攻破赤心观?”邹虎在黎青身边皱着眉这样问道。
“暂且先忍着,他们也算是帮手,哪怕能挡一下那妖道的剑光也是好的,我们真正指望的是那位阮老,那位左道长,他们的修为都不逊色于师父,再加上蛊王,我们一定能攻破赤心观,把石原县再夺回来。”
低语之间,邹虎与黎青的目光都望向林间的首席。
“哼,我本还想着找机会与黎老鬼再较量一番,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死了,我居然还要亲手为他报仇,真是世事难料。”
林间上首席端坐着的人,是一位面目干瘦,眼眶深陷,双眸中隐现绿芒的阴森老者。
只见此人满头花白短发,粘成一绺绺,脖子上戴着一条由十几块半透明琥珀串成的项链,每一块半透明琥珀中都各封着一只蜘蛛、蝎子、巨蚊之类虫物,给人一种诡异不详之感。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名身着甲胄的年轻少女,正在为其斟酒,在其身后山林当中,站立着一排排近两百名面罩符布,手持绕符长刀的男女。只是这些男女神情呆滞,仿佛不似活人。
阮猜,南疆天才蛊师,从年轻起就与黎九幽争锋,只是他所在的部族除了一些祖传蛊术以外,并不像黎家一样有道门练气术与炼尸法的传承,因此早年在与黎九幽的争斗中胜少败多。
后来黎九幽的身边汇聚起屠鸿,尤婆子,邹蛇婆这些人,他们共同把持了石原县五千余户人口,予取予求享用奉养,而阮猜只能带着自己的部族在瘴气弥漫的深山中生存。
但黎九幽活着的时候也承认,阮猜此人是蛊术上的天才,自己若非家传所得更加精深的话,恐怕不是此人对手。
在近些年邹蛇婆听说此人为修炼蛊术,带着族人屠杀了山里面另外一支部落,看样子便是后面那些半蛊半人了。
把活人和蛊虫结合在一起,蛊虫有了人的精血喂养不会再轻易反噬,人有了蛊虫的加持,力大无穷无视伤痛,再加上贴上符咒的长刀武器……
想到自己身后隐藏于丛林中的黑蜈王,邹蛇婆才放心一些。
而坐在阮猜身边的蓝袍道人,是一位左姓游方道人,目前尚未出手过,但是能够与阮猜混在一起明显也不是善类。
“三日之后,我们一起攻山,打下赤心观,那道人的尸体归阮老您,他的典籍归左道长你,至于我们,只要石原县。”
那赤心观道人是火云府老祖的门人,四周那些南疆散修不知此事,但是眼前这两位却是知晓的,否则,攻下赤心观后,这两位哪里还肯走?
“赤神子真人,在老夫尚未入道之时,就已经隐隐听闻过他老人家的传说了,可惜,现在却要与他老人家的弟子做过一场,若不是我左阴符没有好的道法传承、功力陷入瓶颈,真是不想如此。”
席上的左姓蓝袍道人以手捻须,若非他此时怀中也有一位雪白的少女,倒还真有些有道全真,一心向道的意思。
邹蛇婆、阮猜、左阴符三人说话的声音都颇为低沉,还在四周设下禁制,三日后那一战之后,总是要留下一些人给火云府的剑修杀的,现在四周那些纵酒享乐的南疆散修便是最好的祭品。
另外黎、屠、邹、尤四家到时也可以再推出去一些人,给火云府的修士杀,反正除了主脉以外,四家中有很多分家也留在石原县当中,接受了陆城给予的好处。
这在四家主脉看来,无异于是一种背叛。
…………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
见再没有散修赶来分一杯羹后,邹蛇婆与阮猜立即决定,围攻赤心观,迟则生变。
三日后的夜晚。
一众邪修、一群武装过的四家弟子,来到赤心观外,莫名的他们就觉得眼前这座破道观异常的讨厌、碍眼。
这是当然的事,喜欢在夜间出没的人,又怎会喜欢赤心神君的观庙?
“一把火烧个干净,免得我们进去中了暗算。”
“上!”
“阮爷,您老等好吧。”
跟过来的许多南疆散修,自身都没有几层法力修为,但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却都没有少做。
现在一听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一个个各自飞身前往都是积极异常。
“火神炎降咒!”
一名额绑红巾的汉子手持一支火把,一边持诀,一边鼓动法力,喷那火把。
呼。
如同火龙般,一大片的火光就应气脱飞而出撞向夜色中的破旧道观。
还有人点燃火把往里面扔。
“啊!”
那名额绑红巾的汉子正在喷火,突然有一支劲箭挟带着一道金光,正正射入他的口中,透颈而出。
那名汉子仰头倒地,旁的什么法术都没有施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