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平层的大门,一眼就看见坐在客厅中央的闫筝。
这幅场景陌生的有些滑稽,毕竟之前坐在那里等待的一直都是唐浅,于是她弯弯眉眼打招呼:“嗨。”
闫筝脸色看不出好坏,翘着下巴朝沙发努了努。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
唐浅走过去,快速浏览后开口:“房子、钱、我都不需要。”
闫筝默了许久,张口说话:“这是你应该得的,毕竟你也跟了老子三年!”
唐浅皱眉看他,看的闫筝无意识绷紧身子。
“你别这么说话,装出来的粗俗不适合你。”
闫筝气笑了:“不是你说的吗?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怎么?说两句粗口你就不喜欢了?”
唐浅第一次觉得闫筝有些胡搅蛮缠,不由得放软了声调:“闫筝,你不要无理取闹。”
“你移情别恋凭什么说我无理取闹!”
唐浅懵了片刻,随后想到了什么:“你调查我?”
说调查其实过了,自从那晚接到林清荷电话后,闫筝便有意控制不去过问唐浅的事,就连温子恒送来的银行账单也选择视而不见。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当初是唐浅,不择手段、机关算尽的非要嫁给他,为什么不过短短三年就变心了呢?
想到这他冷笑一声:“调查你又怎么样?”
唐浅顿了顿,随后扬了扬手中的纸张:“闫筝,现在是你该求我。”
看闫筝一脸茫然的模样,唐浅残忍道:“如果我将三年婚姻的事实公布于众,你觉得怎么样?”
唐浅说着向前两步,歪头甜笑道:“或者说我不同意离婚,你又该怎么样?”
又是这该死的模样!
歪着脑袋,恬静的笑颜,闫筝在唐浅这从不会委屈自己,手钳住她的下巴:“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水性杨花!三心二意!要离婚的是你!不要离婚的也是你!你凭什么?”
分别不过四五天,闫筝却觉得像是隔了好几个月,激动的手臂抖了抖,小心又生涩的模样像极了三年前的第一次。
但这次的唐浅不是三年前的唐浅。
她觉得脏!
“你属狗的吗!”
闫筝吃痛的吼了一声,却丝毫不放开钳制她的手臂。
唐浅费力的挣扎着,嘴巴毫不服软:“闫筝!你如果敢碰我!我!我”
唐浅挣扎的模样像根针一样扎进闫筝的心里,她与方擎站在一起笑颜如花的模样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播放。
闫筝身子僵住,喃喃自语:“你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唐浅你怎么敢?”
“你真无耻!”
接二连三狰狞怒斥的模样映入瞳孔,却未入眼底。
别人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唐浅不知道,但她的却是繁重的学业和无止尽的打工生涯,枯燥的生活中总需要些调剂作为支撑。
闫筝便是她的调剂。
他和寻常人一样,又不一样,一样的是苦大仇深的学习模样,不一样的是生机勃勃的动力,和高傲却不失气节的矜贵。
原来真有人,生来便不同于别人。
唐浅见过他打工的模样,笨手笨脚却很认真,认真到老板都不舍得苛责。
像只纯洁又矜持的白兔。
老板怎么忍心让他去刷碗呢?
唐浅愤恨的祈祷每天都下雨,这样闫筝就可以少刷些碗。
但是老天爷没听见她的祈祷,于是她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削了一年的土豆。
其间两人是说过两次话的。
一次是篮球砸到她身边的女生。
闫筝说:“借过。”
一次是大二那年,闫筝恶狠狠的瞪她,他说:“无耻。”